“站住!你再跑,我就杀了你。” 楼筱不生气则已,一旦声音里有了怒气还是有不小威慑力。 俩人如今还站在成片的农田里,一前一后, 前方那人裹了头巾,喘息着站定,楼筱在其后几步远,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莫惊春。” 头巾下一声轻笑,男子一边转过身来一边取下头巾,在阳光和稻浪中露出一张如少年般纯真的笑脸, “好巧啊。” 巧个屁。 楼筱脸色算不上好,“我忘了,你的名字也不叫莫惊春,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莫惊春耸耸肩膀,“镇国公大人喜欢的话,就这么叫也行。” 他往后看了看,“大人怎么有闲情逸致在农田里逛呢,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跟着。”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莫惊春,应该我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汪家?” 她声音中几分痛心,“你骗了我多次,这一次,我要听你说实话。” 莫惊春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低了脸不肯直视她,小声辩解道, “你也骗了我。” 楼筱一阵沉默,风吹过莫惊春头上的银饰丁玲丁玲, 她连续问出心中的疑惑, “横剑山庄的毒,汪家主遇见的南孜人,是否与你有关?” 她更想知道,汪家主用的千丝豪雨针上,是否有任何南孜的蛊毒?是否出自他之手? 他一个江湖浪荡子做这些事毫无理由,只能是为别人做事,那么幕后是谁? “你去见过纳兰裘了。”莫惊春不答,反而絮絮说起来,“是或者不是,有什么意义呢,我说与我无关,你会信吗?” 他看着楼筱,“你在问我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楼筱只问他,“那究竟是,还是不是?” 她以为的他是个脑子简单的随性江湖人,哪怕背叛了南孜,也并未犯下什么罪过。 年轻人总有叛逆时候,却没成想他手上人命无数,还事事都有他的身影。 “那日为什么要逃?横剑山庄的矿场还是你们南孜的矿场?莫惊春,你可知道参与过多,会对南孜造成多大的危险么?” 一旦陛下认定南孜有叛乱迹象,必然会派兵镇压, 战争一旦开始,那么谁都讨不了好。 “我只是一个叛徒,我所做之事和南孜毫不相关!”他看起来并不想牵连南孜, 但是又毫无办法,“很多事,非我所愿。” 楼筱只告诉他一件事,“横剑山庄岳家人,死于大姐岳鸣宣从南孜得来的蛊毒。 若非如此,他们的罪责一旦上报,陛下下令他们岳家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她是在劝莫惊春,“及时收手,不要给自己,给你的族人,带来灾祸。” 莫惊春看着自己的双手,“迟了呀。” 他一脸无所谓的答道,“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镇国公大人,你很看重君王,但我们南孜不是。” 他说了一件让楼筱震惊的大事, “那年南孜饥荒,送上去求助的折子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他与她之间相差的,岂止是身份的问题, “若有一次朝廷去了南孜,也许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