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她很久没这般狼狈了。</p>
甚至会死。</p>
那就不用客气了，顾楚楚合眼，手臂轻轻挥下，古剑轰鸣而出，没有刺向大蛇，这些古剑斩向了背负它们而来的人！</p>
她在以血祭剑。</p>
被古剑斩落的人有的先前就死去，有的还活着，想逃跑活命，可惜，快不过流星般的古剑，锋芒划过血洒长空，死去的人尸体迅速干瘪。</p>
“嗯？”顾楚楚一愣，因为她被漆黑的枪口指住眉心，离她最近的那名壮汉脸色狰狞可怕，他没说一句话，只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架枪按下开关。</p>
火舌终究没有喷吐，锋芒落下，连带着枪械与人一并切成碎片。</p>
剑染血，篆文变得妖异，在剑身上不停扭动。</p>
大雨里是氤氲的猩红光芒。</p>
林志强靠在光滑的树桩下，蜷缩成一团，这个中年人鼻涕眼泪洗脸，世界在他眼里都疯了！</p>
“噗嗤──”利物刺进胸腔的声音，还有几滴鲜血溅在男人眼前的地上。</p>
“啊……”不是普通人哀嚎，是那个女孩。</p>
怎么回事？男人不解地抬头，瞪大了眼睛。</p>
女孩被一根赤红骨刺从背后洞穿了，她终究无法离去，如同天使被弑神的长矛定死在凡间。她挂在半空中，挣扎着，鲜血止不住从伤口流淌而出，顺着光洁脚踝滴落到地面。染红的妖异古剑失去控制，全部从空中坠落插进泥土里。</p>
“咳……咳……”顾楚楚吐出的鲜血染红精致面颊，其中还有她破碎的内脏碎片。</p>
那根骨刺是大蛇的尾骨。</p>
她没有想到大蛇能在雨水里完全掩盖住身影，等她察觉，这根致命骨刺已经将她洞穿了。此时，她被提到狰狞蛇脸前，那东西在打量她。</p>
雨水打在女孩身上，在迅速带走她身上的温度。赤色的庞然大物也是冰冷的，无论是身体还是眼神都没有热量。</p>
她在幼年时吃下未成熟的媒介，至今十三年。那媒介与她相性完美到可怕，所以哪怕在同龄的那批人中，她也是路走的最远的那位领头者。</p>
没想到啊……</p>
诡谲的笑声充斥顾楚楚的耳膜，像是嘲笑。</p>
李熄安眼中燃烧的金色烛火倒成了女孩记忆里最后的一抹温暖。</p>
眼睛没了焦距。</p>
李熄安随意把女孩尸体扔到一旁。</p>
这般脆弱的人类身躯居然在它面前不设防备，死的不冤。</p>
大雨停息，露出此地的一片狼藉，几十具干瘪尸体，一个崛起生灵，还有一地的古剑，这插进泥地里的样子还挺像在立碑。</p>
林志强跑的心思都没有，呆呆地缩在原地。</p>
山神南烛。</p>
老头子说的是真的，这头怪物不是“蛇”，是太行山的山神。</p>
李熄安瞥过林志强一眼，自顾自地游走。</p>
正当男人面露喜色时，一柄古剑被赤色身影随手拔出飞过，削下他的头颅。</p>
山野寂静。</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