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公子即将驾临了吧?”雪花纷飞,外界银装素裹,路上行者稀疏,天色阴沉,似有大雪将至之势。 “已近申时三刻。”务务览过时辰,笑眼微眯:“咱们安然定能独领风骚,闻龙晟集团年宴有媒子采访,吾辈亦可窥其盛况否?” “大约如此。”白悠浅轻颔首,羊羹温热全身:“宽心罢,由龙公子引路,谁人敢妄加非议?此世之人,多不愿多管闲事,龙公子待你情深,若他人多言,实乃大煞风景。” 无奈,世间多不谙风情者,乔安然非惧也,实不愿抛头露面耳。她非龙晟门下,念及于此,心中终有不甘。 她执起一片比萨,浅尝两口,嗓音低沉:“龙晟集团人众,诸多面孔尚未熟识。” “君不识人,人必识君。”白悠浅慧眼如炬,定睛于乔安然:“此乃良机,望日后筹谋。” 日后?与龙沉励再有瓜葛?乔安然牵强一笑,颇为尴尬。 话音未落,龙沉励已至。其神色似早知乔安然欲避,一副“插翅难飞”之态。 非因其俊朗,白悠浅恐不愿闺蜜随之而去。 “龙公子,今日小膳坊门庭若市矣。”乔安然缓语铺陈,见其笑颜依旧,似心情颇佳,胆气略增:“原定辰时至巳时,不料忙碌至申时半。” “故?吾等应启程。” “吾能否辞行?”乔安然双手合十,几近祈求。龙沉励如同天神般矗立。 龙沉励威仪之下,众人不敢续食比萨,更无人敢为乔安然发声。 “汝意如何?”龙沉励反问,抽纸巾为她拭去油渍:“小馋猫,以为龙晟乏美食乎?” “不得不去?” “然也。”龙沉励坚定点头,断了乔安然最后念想:“勿忧,小姨亦在场。小姨向来疼爱你。” 疼爱虽真,拘束亦实。乔安然心绪不宁,跃动不已。 明知抗争无果,仍心怀试探。 可恼,此男压迫感过于强大,令乔安然半字不敢妄言。既已应允,临时反悔,情理难容。 及至龙沉励引至龙晟集团,方觉自投罗网之愚。 人流如织,华服溢彩。集团门外,名车琳琅满目。 晚会未始,已熙熙攘攘? 观自身羽绒之服,宽松裤脚,乔安然蓦然寻得托词:“如此装扮,实不宜场合。” “早已备妥。”龙沉励不容丝毫遁逃,指挑其鼻尖:“下车。” 甫一落地,即成记者焦点,众人蜂拥而至,相机林立,迫不及待。 “龙公子,闻龙晟集团年宴仅限内部员工,乔小姐何故列席?”此稚嫩一问,全场哗然。 观《男神女神说》者皆知,龙沉励视乔安然为己人。自家人参与自家年宴,何错之有? 提问者自觉失言,瞬间湮没,高情商问候接踵而至。 诸如:乔小姐素颜肤质绝佳,保养之法为何?今夜龙公子与乔小姐能否再创综艺惊喜?二位真情实感否?婚约既定? 种种。 问话愈发离奇,乔安然羞红脸颊,恨不得遁地而逃。 此等追问毫无分寸,不顾答与不答,只顾提问。 龙沉励护乔安然于胸前,对记者尚算周到:“后续再谈。” “诺诺。”群人闻龙沉励之言,略有不悦之色,心慌意乱,不敢再纠缠,目送二人情意绵绵离去。 众人猜疑,龙沉励与乔安然之间,或为炒作,真情几何。 节目表现亦有可能,二者综艺亮相,个人形象关乎龙晟与宠遇一生。 皆为业界翘楚,岂不精心维护? 然而,现实中二人情深意切,不见丝毫作秀之迹,不由人生疑,二人情感或非虚构。 龙沉励动真情,实属罕见。 造型师早已恭候,化妆室内,正细究乔安然之照。 于妆容师与造型师而言,底子优良者,省事不少。只需提亮气色,彰显气质,便趋完美。 乔安然,气质卓绝,肌肤无瑕,五官标致,身段出众,本是荧幕良选。他们只需为之勾勒合宜妆容。然,龙沉励要求苛刻,一心予乔安然最好,遂召集群匠…… “珍妮弗愿与不愿,皆非关键。”徐明宁细品糕点,亦感其不幸。全心全意经营爱尚,却遭此对待。 常人,恐早已承受不住。 精神是否堪忧且不论,即便无恙,此情此景,亦足以令人发狂。 “秦府之人,个个心思深沉。珍妮弗已属不易,遇盛绮亚,方寸大乱。”徐明宁自语,未曾留意乔安言愈见复杂的神情。 乔安言暗自忧虑,揣摩秦珍珍此刻心境,只觉悲从中来。 然外人不便插手家务事,岂能闯入秦府问责?资格尚未具备! 网友言论,更令人心寒,多为女性,言语尖酸刻薄,言秦珍珍恃财傲物,妄图金屋藏娇。 然事与愿违,反致人财两空。 又言,秦府原意栽培秦珍珍,因疼爱女儿,现今此举,却是失望透顶。 墙倒众人推,家事也成公共话题。 恶言如潮,乔安言不再浏览报道,暗思,若此时盛绮亚能现身,伴秦珍珍左右,或可稍解愁绪。只可惜二人分手时颇为不堪,盛绮亚避嫌自保,怕是不会出现。乔安言不再多言,处理完网单,预备前往一品香坊。 厂址问题悬而未决,盛绮亚曾言友人转让工厂,至今无音讯。乔安言不便催促,总觉依赖他人,心中不安,拟备两手方案。 若能自寻佳处,自然最好;否则,另寻他途。 适逢客户上门,询宠物床垫事宜。 新订床垫数量不多,仅百来件。今日来访者,恰是首批预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