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他们这边良师益友环伺,否则面临此景,除却瞠目结舌、手足无措,便再无他法。 正当此时,秦珍珍翩然而至,宛如救星降临,又似那佯装不谙世事的慈悲女神,望见务务与徐明宁便眸含珠泪,楚楚动人。诚然,她哪能窥见小厨房内藏龙卧虎。务务静观其戏,旧日情谊竟如流水,荡然无存。 “实在是歉意满满,未料及此事。近来心绪不佳,远赴异国散心,致使诸多问题未得妥善处理。”秦珍珍见务务神色,颇感不自在,随即振作精神,“怎不见安言?有些言语,私以为与安言道更为妥帖。” “哦?莫非你以为安言易欺?”务务冷嗤一声,一针见血,“身为爱尚掌舵人,新品香薰的研发,岂能不经你首肯?难道贵公司新品之事,你亦是浑然不知?” “此点自是知晓,却不曾预料会与‘宠遇一生’撞车。”她伪装的无辜近乎完美,双眸微垂,恰似古风画中历尽风霜的绝色佳人。一番精心装扮,终未白费。 明明是寻乔安言而来,竟如此费尽心机妆扮,难免引人遐思。务务戒备之余,回应道:“贵司香薰,除却外包装与我‘宠遇一生’不同,其余皆如出一辙。秦小姐,这等事,你该不会一无所知吧?” “此点我之助手已言明。”秦珍珍愈发显得诚恳,眉头深锁,“我亦与研发团队严词相询,他们坦承,香薰配方保管不善,或有员工泄露,被‘一品香坊’之人……” 若非亲眼目睹、亲耳所闻,务务与徐明宁断不敢信,世间竟有这般厚颜无耻、铁石心肠之女子。 分明是爱尚抄袭在先,如今反咬一口。 “‘一品香坊’只精于技艺,不通营销。”乔安言面色冷峻,自办公室缓步而出,目光渐趋寒冽,“更无暇与a城精英白领频繁交往,抄袭配方之说,纯属无稽。况且,秦小姐应知,我方香薰先行面市。” “时序无法证明一切。”秦珍珍依旧恬不知耻,摇曳生姿行至乔安言身前,“安言,此次归国,我特为你备下礼物!” “秦小姐,原以为我们是朋友。” “确实,我们确是朋友!”秦珍珍笑意更甚,恍若醉酒之人,“并非人人都能获我海外归来之礼。” “我的意思是,爱尚暗渡陈仓,购我‘宠遇一生’成品香薰,换壳重售,当作自家新品。”乔安言面沉如水,直言不讳揭露爱尚之诡计,“秦小姐,我深知你必不承认。但我所言,非空穴来风,我握有证据。” 秦珍珍未曾料到,看似柔弱的乔安言,竟有如此锋芒毕露之时,面色一时难堪,勉强笑道:“其中定有误会。” “误会?”乔安言冷笑两声,连连摇头,“误会你与兄长势同水火?误会你对盛绮亚情根深种?此乃我对你之误解。” “你这是何意?” 此言一出,不止秦珍珍,就连务务与徐明宁亦感错愕。她们迷茫望向乔安言,只知她近来秘密调查此事,未料信息如此震撼。 “字面之意。”乔安言不亢不卑,自柜台小屉中抽出一叠文件,“此皆为证据。” 秦珍珍闻声几乎扑上,疾速翻阅,“你侵入了我的电脑?” “秦小姐,我乔安言非愚钝之辈。” 身为才女,虽一贫如洗,脑筋却是灵活非常。一旦发现端倪,即刻深入追查。 秦珍珍之流行事不留痕迹,谨小慎微至极,从外界搜证固然可行,却繁琐耗时。 若非途径繁多且时间充裕,恐难以查清。 倒不如直接亮出底牌,让对方退无可退。 面对证据,秦珍珍巧舌如簧亦无从辩驳。 “爱尚乃业界翘楚,你那‘宠遇一生’不过是初出茅庐,如何与我们相提并论?且你所集所谓证据,我完全可以矢口否认。我二人嫌隙颇深,世人必认是你栽赃陷害。”秦珍珍终露真容,嘴角微勾,眸光幽暗,笑中带几分狠厉,“若我爱尚连‘宠遇一生’都难超越,岂不颜面扫地。” “你们的研发团队,徒有虚名罢了。”乔安言不怒反怜,注视着秦珍珍,“昔日常闻爱尚大名,其业绩斐然我亦承认。但停滞不前,抄袭剽窃,终非长远之计。” “你说出去也没人会信。”秦珍珍满不在乎,对务务与徐明宁同样不屑,维护形象?在同性前,无需此类虚假姿态,“待‘宠遇一生’与爱尚比肩,你之言方有分量。此刻?谁人会信?” “我等皆信。”龙沉励领着屋内众人,一同行出。 此景之下,秦珍珍几欲窒息。她何曾想,屋内竟藏龙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