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乔安言显露出不悦之意,王婆婆瞬间便卸去了伪装,面色骤变。 再也不复先前的好言相劝,她狠狠瞪了乔安言一眼,口中连连斥责,将乔安言贬作勾人魂魄的小妖女,言语刻薄至极。 乔安言本欲与她理论一番,却忽忆起日前王婆婆与居委会之人争吵,片刻之间便口出秽语,连对方祖宗八代亦未能幸免。于是乔安言便打消了争辩之心。 待王婆婆话语稍歇,乔安言默不作声,转身欲上楼离去。 见状,王婆婆怒不可遏,自己一番疾言厉色,而这丫头竟如聋哑般充耳不闻,还要返回楼上,她愤恨不已,一把拽住了乔安言的手腕,厉声道:“你这丫头片子,真是不懂规矩!若非老身,你母女二人怎能在吾等小区安居乐业?如今不过问你几句,你便这般不愿搭理,可知何为感恩图报?” “王婆婆,为人处世总需讲个道理吧?此前您询问我的私事,即便心中不愿,我也一一回应。今日您探问我他人之事,我不过不愿背后议论是非,怎就成了不知感恩图报?我记得清楚,我和母亲所居之屋乃是自家租赁而来,并未劳烦婆婆您分毫。” 若非顾忌与王婆婆争吵会让杨沐晚颜面扫地,此刻乔安言早已据理力争。 听罢此言,王婆婆自觉颜面尽失,脸色愈发狰狞。 “你这丫头,我问你的话有何不可告人之处?你只需告知那女子是谁,我又岂会去找她麻烦?我家犬子条件出众,我只是想为他寻觅门当户对的佳人,这又有何不对?” 乔安言闻此言,不禁感叹世态炎凉。如此之人,一旦失去自知之明,其结局恐怕难以善终。 简家乃书香门第,而王婆婆之子不仅依赖母亲,且无房无车,加之追求简安妮者众多,她又怎会看得上王家之子? 正当王婆婆纠缠不休,欲动手拉扯乔安言之际,龙沉砺适时出现。 龙沉砺向来对他人并无好感,尤其在目睹王婆婆方才之举后更是怒火中烧。他将乔安言揽入怀中,目光冰冷地注视着王婆婆:“有何事?” “哎呀!”王婆婆见到龙沉砺,虽内心惧怕,但仍挤出笑容,赔笑道:“这不是巧了吗?我正与安言闲聊呢,龙总裁,您怎的来了?不如去寒舍坐坐如何?家中小女正在习琴,若您不嫌,也可赏个脸,品茗之余听听琴声也是好的。” 乔安言瞠目结舌,不知王婆婆何处得知龙沉砺的身份。或许是通过新闻报道,她莫名对龙沉砺感到愧疚。 如此尊贵之人,原本一生都未必会遇到王婆婆这般高段位的势利眼,如今却也要面对此类人物。 然而,王婆婆的女儿游手好闲,身为小太妹,如今仗着几分姿色,整日在烟花之地流连忘返。 弹琴?王婆婆家中哪来的钢琴? 显然,她是想借机将龙沉砺引入家中,以便自家女儿施展手段,诱惑这位优质男子上钩。 真是一位丧心病狂的老妇人,乔安言轻捏鼻尖,低声咕哝:“龙少,您还是先回去吧,公司那边应该还有很多事务待处理。” 听闻此言,王婆婆顿时焦急万分,连连上前:“哎呀,这还早着呢,去家里坐坐,耽误不了多久。” “你闹够了没有?”龙沉砺拧眉,显然已至忍耐极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急于推销子女?那就该好好教养,你家那一对儿女早已声名狼藉,你难道不清楚?” 王婆婆虽是市井小民,但她疼爱子女之心甚切。此刻听闻此言,心头犹如刀割:“龙总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儿女何时名声败坏?” 对于此事,乔安言并不知情。 然而,龙沉砺人脉广泛,调查此事易如反掌。 当然,他并非有问必答之人,也不再理会王婆婆,冷声道:“不妨让他们自己说清楚,日后若再敢骚扰安言,你儿子的铁饭碗,随时可以丢掉。” 王婆婆此时才感恐惧,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不敢再拖延时间,连忙退去。 “你怎么跟着来了?”乔安言嘴角牵强一笑,颇觉尴尬:“刚才王婆婆……” “不必解释,我都明白。”龙沉砺伸出手,轻轻摩挲乔安言的头顶:“见不到你平安回家,我不放心。我就在此守候,直到看见你房间的灯火亮起。” 乔安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点头致谢,随后上楼而去。 幸好杨沐晚仍在楼下打麻将,未曾察觉楼下的纷扰。她向众人打了声招呼,旋即回到房间,打开灯光。 从窗户俯瞰,龙沉砺的身影在小区的路灯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乔安言心中有种被安抚的感觉,抚着胸口,微微出神。 她这是怎么了?她擅长解开复杂的数学方程,解决结构力学的难题,但对于人体的某些反应,却显得木讷无比。 乔安言不再多想,拉上窗帘,洗漱完毕,带着满身疲惫,进入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