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熙攘街头,他们或许会有所顾忌,然而或许是夜色醺人,或是只因乔安言孤身一人,他们竟径直停在了她的面前,胆气甚壮。 领头男子含笑道:“姑娘,为何独自在此,莫非与郎君起了争执?” “女子独自在外,实乃险境,郎君未曾告诫过你,如此美貌之人易遭人觊觎吗?”另一人附和,手欲触乔安言,言辞间带着诱惑,“来,随兄长同行,兄长定护你周全,不让任何人欺侮你。” “勿碰我!”乔安言避开男子,瞬间从座位上起身,与他们保持安全距离。明眸因惊慌而瞪大,更显灵动,惹人怜爱。 “休要惧怕,姑娘,我们并无恶意,我们可是君子。”那人笑得深意,虽醉态明显,动作却敏捷,一把抓住乔安言的手臂,欲将她拉近,“此乃天赐良缘,陪兄长饮两杯,仅此而已。” “放开!”乔安言奋力挣脱,但男女之力悬殊,她终究无法摆脱,被男子紧紧拥入怀中。 男子身上汗臭刺鼻,令乔安言作呕,她挥手一击,落在男子脸颊上。 “该死!”男子原本醉态可掬,此刻面色骤变,捂住被打之处,咒骂道:“不知好歹!若非你貌美,我早已教训你,今日你必须陪我饮酒!” 他紧握乔安言手腕,力道极大,硬是要将她拖向一处巷口。乔安言竭力呼救,然而四周无人,正当她被强行拉扯之际,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直冲他们所在之地。 他们站立之处为人行道,马车却似直奔而来,几个混混原还借酒壮胆,此时皆被惊醒,忙推开乔安言四散逃窜。而马车,却在乔安言面前停下。 车门开启,龙沉励望向乔安言苍白的脸庞,心中既怒又疼,他来不及发作,对乔安言道:“上车。” 那些混混本欲逃跑,忽觉不妥,猛然拦住马车,用脚踹向龙沉励的马车以泄愤,阻止乔安言上车。 “何意?欲英雄救美?”领头男子吐出烟嘴,手指龙沉励,“小白脸也想做英雄,可知你刚才如何驾车?差点撞死我们,上方有天眼监视,今日要么随我去衙门,要么,赔——” 男子说这话时,下意识打量马车,他对马车并不精通,但从外观便知非同寻常,再看龙沉励,显然家世显赫。 对这类人,其实更容易欺凌,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些富家子弟大多未经世事,平日里受人追捧,如今遇到此事,怕是吓得魂飞魄散。 “赔二十万如何?”男子一笑,似乎对自己的提议颇为满意,反正富家子弟财大气粗,随手撒钱,他拿二十万足以买辆马车,何乐而不为? 乔安言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这些人真是荒唐,马车并未碰触他们,竟开口要二十万,他们何不去抢银库! “二十万就足够了吗?”龙沉励忽然笑眯眯道,“你们四人分二十万,每人仅得五万,这点钱,恐怕连两包烟都买不起吧。” 男子一愣,随即暗自窃喜。 果然没看错,此人确是富家子弟,且是个愚蠢的富家子弟! 谁会嫌赔钱太少,而他竟似要主动送钱! 尽管内心窃喜,男子表面仍装作不在意:“有理,每人五万,连医馆挂号,全身检查都不够。” 龙沉励直言:“不如这样,每人十万,共四十万。” 几人面面相觑,吞咽口水,未料竟有此等好事。 领头男子忙点头,觉得态度过于激动,又故作镇定道:“四十万勉强可行,你是直接付现,还是转账至我等银票?” 龙沉励指向巷口旁的银票机,“那边恰巧有现成的银票机,一同过去,我取钱给你,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男子眼前一亮,“可行。” 龙沉励下车走向那群人,乔安言仍处于茫然之中,龙沉励与他们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了解龙沉励的个性,此人从不占人便宜,怎会轻易送钱予人,他必定心中有计,但乔安言心中无底。 有何计策? 对方四人,虽是市井之徒,但其中两人魁梧强壮,若动手,体弱者恐难抵挡。 有谚云:双拳难敌四手,乔安言甚是担忧,生怕龙沉励冲动行事,她喊道:“龙沉励……” 龙沉励回首,深邃的黑眸难辨情绪,黑夜下五官刚毅,英气逼人,碎发散落两侧,薄唇微动,随即转身,道:“车上等候。” 其他人戏谑道:“姑娘,原来这就是你的郎君?” 语气中不乏嫌弃,似嘲讽富家子弟愚笨。 乔安言紧握拳头,只能看着他们离去,走向银票机。 到达后,龙沉励并未立即取钱,而是与他们交谈,随后四人相继进入巷口。 此景令乔安言心慌意乱,欲上前查看,却又害怕。他们安然无恙,自己此举反会拖累龙沉励。 终于,她颤抖着摸索全身,好不容易找到手机,费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