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我执棋
从不失居离开之后,孙老爷带着吕公子二人一刻不敢停留,却没有赶回府上,反而带着一同来的几个下人,去到了离不失居最近的一处脂粉店铺。
毕竟孙府还有段距离,他们这一行不足十个人,又都不是最得力的好手,孙老爷怕路程中差池,于是到了这能在明面上展露的产业中来,只留下一个掌柜看店,把其他不管身上有没有功夫的都叫上,与他一并回府去了。
回去时虽然稍有些慌乱,但孙老爷仍旧拉着吕公子一同坐到马车上面,一则是备个万一,二则他也想给吕公子一点殊荣,顺便也同他聊聊。
“在刘娘子那的时候,吕公子为何如此援护老朽?”
孙老爷气方才喘匀,便问了吕公子一句。
“实不相瞒。”吕公子点头哈腰,却是认真以对,“当时情景,老爷若有什么差池,小人也难逃出生天,只有护住老爷,才能保小人一条性命。”
孙老爷闻言并不表态,反而问得更为坦率:“你可知那时我话中意思,是用你来抵命?”
“自然知道。”吕公子点头称是,“小人蓬蒿浮萍,本来就是一条贱命,今日坐在这里厮混,明日就不知躺在哪里没气儿了。而老爷是了不得的贵人,在这个世道也能呼风唤雨。老爷若是认为小人的命能抵得上老爷的命,那小人也能依仗着这个,从老爷这赚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大富贵不是?”
孙老爷闻言,忽然大笑,道了声“好”,而后拍了拍他肩膀,复又说道:“你想要大富贵,我就给你大富贵。我这里近日失了不少人手,我有三处店面都交由你来主事,你身上有本事,肚肠里有胆识,头脑也管用,只要把我的事都好生办妥,日后有的是你的好前程。”
“多谢老爷!”吕公子闻言大喜,当即在这逼仄的马车中做了个跪的模样,诚恳谢了一句。
外面跟着的随从小厮们不知道里面这二人说了些什么。只听得年轻的那个连连道谢,声音里颇为喜悦。年长的那个则高声大笑,颇有些得意的感觉。随后,里面声音静了一静,只传出孙老爷一句命令:“不回府了,到郑统郑老爷宅子瞧瞧去。”
这一行人临时改道,由东向西往郑宅开去的时候,不失居里面却乱了起来。
倒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的事,而是大小姐与唐先生相谈完毕之后,再出来时,文良竟也现身,跟在大小姐身后。
连知夏、郑摆在内,五个人在外院中站定,而文良抬起手来,忽然吹起一声呼哨。
呼哨声尖利刺耳,远远传开。在近处听来颇为不适,而在远处似乎融进了这一整团天光当中,并不太能引人注意。
等这一声过后,余音尚在众人耳畔之时,四下里忽然传来了一些微弱却又显眼的动静。
先是院中树叶颤动,继而远远听见房梁之上瓦砾震声,接着不知哪里又有许多门扉窗棂开合,几乎是一瞬之间,二三十个穿着各异,兵刃不同的好汉,或者从房顶跃下,或是从墙外翻过,再或者干脆从院门外进来,总之齐齐站在了众人面前。
“大小姐!”
“虞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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