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都是听着好听实际无用的,但现下里又是无可奈何,南楚朝堂上现在还能站着,说话也最有分量的也无非是右相左丞这二人而已,可冯仙儿也好宋犹也罢,从规矩上来说都不能直接对一郡太守的褒贬有什么官面上的说法。
原则上必须奏请南楚皇帝亲自下旨,或者由陵光君出面才行。
右相私自派人前来,明显是有些拉拢的心思,但到底不能大张旗鼓,就算有人知道了,日后拿这一件事盘出些门道来,她也能说是情况特殊,先由她出面安抚功臣,嘉奖的判定也都留给了朝廷。
虽然不合官面上的规矩,但也算不上特别严重的大错,况且用朝廷的实惠卖自己的好,这种事,南楚朝中从上到下许多人私下里都这般做过。除非右相的地位有了什么变故,给了人落井下石的机会,否则这事并不能算什么要紧的问题。
刘著自然也明白这些,于是从圣上到陵光君,从右相到这两位信使一一感谢了一遍,随后便也不强留他们,换了好马,备上干粮装了酒水,又给二人一人添了十两银子的车马钱,叫另一位统领带兵亲自护送到定宜郡去了。
从入城到出城,这二人停留了连两个时辰都不到。温故根本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也就只好作罢,只将老赵叫回了不失居中做了新的吩咐。
无非也就是对跟着老赵的一千梁州军做一个安排而已。老赵带着这些人在外面风餐露宿了好些时日,原本以为该要回城中稍作休息了,却不想接了新的任务。
温故只要他们既出了城就不要再回来,暂时往潼城西边的林子里找个合适的地方驻扎,却不能以潼城军的名义,更要避人耳目。
老赵一开始还有些不情愿,倒也不是怕辛苦,只是觉得前面这个差事实在太过无趣,脸上表情也很是别扭。
于是温故便直接告知他周通这几天做的事,现下城外那些梁州军手里面有不少好东西,要老赵带人在城外与他们做一个汇合,两边把东西送一部分回来,剩下的分一分权当犒劳了。
老赵听了只觉得这样好的差事要周通得了,连呼可惜,又与温故说日后再有这般好的事可千万要大小姐也想着点他。
温故笑着应了,只说周都统刚好也在晚间回来了,此时正在外院厢房里睡觉,叫老赵去喊醒他,问清楚城外的人具体在什么地方。
老赵这才喜气洋洋地出去了,而方才唐明逸见到他时,他刚与周通商量妥当,准备再次出城布置安排去了。
温故这才能安心来想连州冯仙儿送来的这个消息。
这一些事,合情理但却不必要。事情本身其实没有什么需要想的,要想的是这一次与上一次的区别。
连州这两次对刘著的态度完全不同。恐怕变化都来源于她在潼城做的事。
可这些事的传递,无论是人力传递还是信鸽之类的,一来一回要花去不少时日,就算连州有反应也绝对不会这么快。
果然就只剩下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