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我执棋
孙府引出来的暗流在天光稍亮的时候就已经悄然散去。
其间,孙家在城中的几处产业用各种方式将银钱做了汇聚,又由人带着在城内外展开了布置。
孙老爷胸有成竹指点铺排的同时,不失居和潼城府衙都如他所料,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太守姑母照旧依着自己的性子行事。
辰时刚过,不失居外就聚集了一条一直延伸到坊门口的马匹车驾队伍,这小娘子也丝毫不在意旁人的观看指点,在众目睽睽之下,任由李寻、华季、郑摆三人在家丁侍女的簇拥之下分别上了马车。
而那之后,特意装扮过一番的温故才大方地踏上了最显眼的那一驾。
再之后则是一众昨天招揽而来的人手,各自或者骑马或者驾车,分别融入到队伍当中。
这一支连带家丁侍女护卫大概近百人的队伍,却并没有着急出城去,反而在城中绕出了一条最曲折的路来,郑摆的马车离温故最近,在她的交代下,这位太守姑母面前的新贵不时便要掀开帘子,让路过的城中百姓亲眼目睹一番他的风采。
要说郑摆真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容貌风度倒也不是,只是因着太守姑母的青眼,城中亲眼看到的百姓多少会再添一些吹捧。这马车队伍出城不久,一些很有些夸张的言语便传了开来。
城中的消息自有李茂来引导,温故不需多做思量。今日她没有旁的事,说是游玩,便只有游玩而已。
这支队伍向东而行,潼城东边走不出多远,便有一道南北而向既浅且缓的溪流。原本枯竭了不知多少年,连名字都被人忘了。
潼城当年那场害得李寻孤苦无依的大水,反而因为治水改道,与上游水道相连等诸多原因,这条溪流又被重新灌了出来,又因为连通千砻县,附近百姓便随意起了一个叫“石溪”的名字。
经过了二十年的变化,石溪东西两侧已经生出了许多新的树木花草,水中也有了鱼虾,逐渐也就成了潼城一处踏青的好地方。
温故带着府中上下几十人便在此处休息,依靠着溪水而坐,布置下酒席,甚至有家丁护卫临时去捕兔捉鱼,给众人添些味道。
而席间也不过是赏花作诗,曲水流觞,一副既奢靡又风雅的好模样。
“今日过后,郑郎君的风度在这潼城当中,便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众人随意坐着,不过与在城中时不同,知夏华季各自左右挨着温故,李寻郑摆反而坐到温故对面去了,其余人等更是各自排开。
“郑摆能有今日,全凭大小姐的提拔。”
相比其他人,郑摆实在不太会说一些奉承的言语,只得让自己尽量显得慎重,再显得真心一些。温故既捧了他一句,他也就认真做了回应,说完还抬着酒杯,先做一礼,随后一饮而尽。
温故自然是高兴的,稍微浅酌一口以作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