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就防着他们这一手,俘了方才那队人马之后,先是派人将夺来的兵甲马匹银两等等一概给大小姐送去,随后便折返回去,辨认着马蹄痕迹再往南走了快十里又重新埋伏起来。
那一百人毫无意外地又落入了老赵他们手里,这次一番劫掠过后,没往西送,反而往东北送了三四里。
这个方向和距离是算好了的,两队先后被俘的人马,如若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在返回的路上碰面。
除了拖延时间,也就只是想给楚阳关下下脸面而已。
不过这样来两次也就罢了,老赵他们深知没有第三次机会,便拿着潼城返回来的大小姐新的命令重新潜伏到山林中去了。
而在潼城以南的荒郊野外坐了两个多时辰,满心都在谋划如何取得梁州的楚阳关,远远看见一群穿着白色亵衣跌跌撞撞朝他们走来的人时,差点惊的下令放箭。
幸好他们各个脚底下都被石子树枝划得伤痕累累,走的不快,否则真要丧命在自己人手里了。
待看清来人后,楚阳关沉着脸问他们如何落得此番模样,才知道这潼城境内,北虞与大楚交界的地面上,竟然有了一批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山匪。
既问清了缘由,楚阳关也不恼怒,反而安慰了他们一番:“是我将潼城想得简单了,原应该先要斥候探查一番的,只是情势紧迫又遭了变故,我心急害你们吃了这么一个亏。”
将军若是责骂倒也罢了,这么一说,这群军汉反而更加羞愧。
“定宜军的脸面是在战场上挣来的,我们的战场不在潼城这么个小地方,而在梁州。那些被夺了的马匹兵刃就当暂存在这群山匪手里。等我们拿了潼城,让他们连本带利都还回来也就罢了,说不定我们还有得赚呢。”
楚阳关没有一些慷慨激昂的语气,反倒如平常说话一般,像是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那些穿着亵衣的军汉这么一听,全憋着一股气,等着到了梁州好好发泄一番。
楚阳关又问了山匪数目兵刃马匹等等情况。
前五队后四队领头的九个队将,除了一个死在了第一次埋伏中,其余一共回来了八个。
这八个队将也非等闲,在那般境地之下,竟默默地对山匪的情况作出了个大致的推测判断。
不过,毕竟是正规的兵士折在了山匪手里,出于脸面心理等种种原因,原本除去断前路的五百人之外,实际上与这些定宜军正面交手的不过只有五百人而已,但在这八个队将口中,这些山匪足有一千五到两千人之多。
他们的心态楚阳关自然是明白的,却也没有当面说破,只在心里默默打了个折扣。
然而这样一个错误的消息却将他的判断推向了一个趋近于正确的结果。
这些所谓的“山匪”,实际上是梁州溃败下来的另一部分梁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