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沙走石在虞安歌脸上刮过，荆棘树枝划过身体，虞安歌却感觉不到疼痛。</p>
她眼中布满红血丝，牙关紧咬，在心里找了无双理由否定那句话。</p>
不可能的！</p>
商清晏不可能中箭身亡！</p>
可是...</p>
可若非商清晏中箭，那些人怎么会不顾阻拦她，一股脑涌入城门？</p>
必是有人看见了！</p>
否则怎么会不见商清晏身影？</p>
不对不对！</p>
虞安歌用力摇头，将所有不好的猜测都甩出脑海。</p>
不是京畿军队的奸计，就是商清晏的计谋。</p>
不知不觉间，虞安歌觉得脸上一凉。</p>
下雨了？</p>
不对。</p>
是虞安歌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p>
她痛恨自己力有不及，痛恨自己无用。</p>
若不是她入狱，商清晏也不会将多方筹谋提前进行。</p>
若不是她力有不逮，就不会让商清晏以受伤来吸引围堵她的兵马。</p>
虞安歌感到喉间一股腥甜的鲜血，但是她忍着悲痛将那口血咽下。</p>
痛。</p>
太痛了。</p>
虞安歌的一颗心几乎被人撕碎，对商清晏的担忧占据了她的脑海。</p>
茫茫夜色，她终究没能忍住，骑在马上哀鸣一声——</p>
“商清晏！”</p>
声音凄厉，闻者无不痛心。</p>
虞安歌只能不停向前走，要接应爹爹，要带着援军快些回城救商清晏。</p>
一干人马不知在夜色中疾行多久，也不知终点到底在哪里，但是他们不能停。</p>
只是越走，心中的绝望便越甚。</p>
哪里...</p>
爹爹和神威军究竟在哪里？</p>
夜路难行，胯下的马儿是似乎被什么扳倒了，一个趔趄将虞安歌从马上狠狠摔了下去。</p>
虞安歌在深深的灌木丛中打了几个滚，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p>
随着她冲出重围的将士终于追了上来，连忙下马过来搀扶。</p>
虞安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她早已没了力气，便是连从灌木丛中站起来这样简单的动作，疲惫的四肢都无法支撑。</p>
“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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