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睡了一觉，可老先生面容依旧疲惫，看着没什么精气神儿。</p>
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一样。</p>
一声低喃，语气轻的像是从远方飘过来的，被风一吹就散。</p>
不真实到，像是幻听。</p>
姜倪坐了一下午，扎起的丸子头已经松散了。这会儿被风吹着，鬓边的卷发从耳边反复撩过，试图唤醒她。</p>
“是……秦既景吗？”</p>
老先生认真问：“你还有在接触别的男生？”</p>
“……”姜倪哽住。</p>
“没有，怎么会。”</p>
老先生咳嗽着说：“我倒是不介意你这样做，咳咳咳，多个人多个选择，没什么不好的。”</p>
姜倪语气无奈，“不好。”</p>
老先生笑出声，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她幼稚，又或者是别的。</p>
“倒不是为了秦既景守身如玉，只是觉得这样不太道德。我不想和姜松海一样。”</p>
“嗯。”老先生听完，并没有生气。“挺好。其实你就算是说为了秦既景，也没有关系。”</p>
“这么多年了，难得见你喜欢什么。”</p>
“人也好，物也好。你承认自己喜欢就好。”</p>
“只要承认就代表你可以接受未来带来的任何变故。挺好的。”</p>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不过姜倪知道，这个时候了，外公绝对不是在阴阳怪气。</p>
“找个时间，让他过来吧。”</p>
“总要见一面。”</p>
“不然……”</p>
最后的话，老先生没说，但姜倪听懂了。</p>
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p>
——</p>
晚餐的时候，谢峤来了。</p>
谢峤不知道老先生身体不好，今天凑巧过来，本来是想顺路送姜倪去机场的。</p>
谁知道，误打误撞，知道老先生病了。</p>
晚餐老先生没有吃，他现在进食困难，胃口也一般，吃了待会儿会吐出来。</p>
“倪倪和小峤吃饭吧，我回去休息。”</p>
“好。”姜倪和谢峤起身，目送管家带他离开。</p>
电梯门合上，姜倪收回目光，示意谢峤落座。</p>
“老先生身体怎么了？瘦了这么多，看着也没什么精神。”</p>
谢峤一直知道老先生身体不好，因为上了年纪，老先生这几年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p>
上次听说老先生去了京市，他还很意外。</p>
但这次比之前好像要严重。</p>
刚刚打了个照面，记忆中的老先生虽然瘦，但腰板永远是挺直的，给人一种很硬气的感觉。</p>
可是现在呢，骨瘦如柴的瘫坐在轮椅上，连说一句话都像是要用光全部的力气。</p>
“医生说不太好。”</p>
“……”谢峤眉心下压，想说什么，但姜倪没给他这个机会。</p>
“吃饭吧。”</p>
“……好。”</p>
结束后，谢峤大概看出了姜倪心情不太好，也急需要休息，便没有继续打扰。</p>
临走前，他问：“你最近不回去了吧？”</p>
“嗯。”姜倪点头，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车来了。” 谢峤是自己开车来的，司机将他的车子开过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姜倪，犹豫再三，上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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