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笑了声，大概是累了，他合上眼，没再说话。 良久后，大约是听到了她的哽咽，老先生叹了口气，“哭什么。”</p>
“之前怎么和我说的，长大了，就不能哭了。”</p>
“以后也是。”</p>
“你母亲不在身边，你也没有一个好父亲。你哥瞧着也不是个心细的，我这个老头子也要走了，今后不能再哭了。”</p>
她哭的似乎更大声了，老先生觉得头疼，“好了好了。我还没走呢，我这身子，撑一撑，不仅能陪你过完生日，还能撑过这个冬天。好着呢，不用哭。”</p>
“说说你和秦既景的事吧。”</p>
“今后有没有什么打算？”</p>
“虽然不喜欢秦家，但这小子瞧着也像是值得托付的样子。”</p>
“你要是真喜欢，就由着你好了。”</p>
“但，今后你是要留在伦敦的。要不要继续谈，谈多久，怎么谈，你自己要和他商量好。”</p>
“人生嘛，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我不干涉你恋爱结婚，但我交代给你的事，你要完成。”</p>
姜倪瞳孔轻颤。</p>
“你觉得如何。”</p>
姜倪反应过来，长睫抖了抖，最后红着眼应下，“……好。”</p>
——</p>
门外，管家递上手帕，叹息：“小姐，你要想开些。”</p>
“你不觉得很矛盾吗。”姜倪看着他。</p>
外公放弃了和谢家的联姻，让她自由恋爱。但条件是，除了拿下姜氏外，她今后要留在英国。</p>
管家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说：“也许老先生认为，你今后留在这里才是最稳妥的选择。”</p>
“不管怎么样，这段时间你还是顺着老先生的意思来吧。”</p>
“我知道。”不然她刚刚也不会沉默。</p>
听到前面的话，她以为外公想开了，但最后，好像一点儿都没变。</p>
她和秦既景可以谈，甚至可以结婚。但他们之间今后不只是异地，是异国。</p>
听起来，依旧不会长久。</p>
所以前后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呢。</p>
只是这个说法，似乎更好听些……</p>
安抚好她，管家准备下楼看看厨房。</p>
电梯门合上前，被姜倪抬脚拦下。</p>
管家看着她走进来，“外公最近是不是联系过国内。”</p>
“……”管家微怔。</p>
姜倪眼尾还红着，看着楚楚可怜，可气势不减：“宋玲被指认，是不是外公联系了那个人。”</p>
“什么指认？”管家一副听不懂的样子。</p>
看他的反应，姜倪心里有了答案。</p>
她不明白，宋玲的人为什么会反咬一口。</p>
要么就是他们之间的利益没有谈拢，要么就是阴谋，挖坑等她跳。再者，就是有人在背后帮她，想要快点压垮宋玲。</p>
她也是刚刚突然想通的。</p>
通过外公的那番话，很奇怪。他好像很清楚的知道，宋玲出事了。</p>
如果他近期病着，应该没有那么快得到消息。连她都是才接到电话。</p>
除非，外公是主谋，他从一早就知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