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谢谢你的鼓励，我奶奶也说过和你相似的话呢。”</p>
“那，”许卿愿鼓起勇气，继续询问季梧，想在季梧的回忆里寻找缺失的亲情，或许那能稍许抹去心中无数次因为难过而滴落的泪水。</p>
“我能知道，你奶奶是怎么和你说的吗？”</p>
“自然，那段故事说来也巧，同样要从山茶树说起。”</p>
说到这里，季梧停顿了许久，想要理清自己的思绪。</p>
“然后呢然后呢？”许卿愿见季梧停了很久，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后续发生的一切。</p>
“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我先捋一捋思路，才好同你说。”</p>
“哦~”</p>
“小时候我奶奶带着我上山采山茶籽，山茶花的开放，和山茶籽的成熟，几乎是同时的。”</p>
“山茶花开在十月，凋落，结果，经过漫长的一年，才让山茶籽在同样的十月迎来成熟。生命就像这样一次次轮回，有人死去，也有人新生，各自经历各自的风雨，各自迎向各自的落幕。”</p>
“哦，这段话基本上是我奶奶说的，但原话我已经记不清了。”</p>
季梧没有骗许卿愿，虽然她确实很好骗。</p>
许卿愿感受着微风吹过裙摆带来的凉意，站在季梧身旁静静的聆听。她不说话，时光也不说话。</p>
“有一次，我奶奶带我上山摘山茶籽，我当时其实和小伙伴们约定好了一起去玩，着急下山，不断拉着我奶奶的手问：‘奶奶，奶奶，你摘完了吗？我们可以下山了吗？’</p>
我奶奶只是摸着我的头，同我说：‘小薪桐，你不要着急，奶奶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p>
当时的我急着下山，哪有那么大的兴趣听故事。可我奶奶只是边摘山茶籽，边自顾自地讲着，无悲无喜，仿若只是一件无人知晓的小事。”</p>
“季薪桐是我的小名。”</p>
季梧觉察到许卿愿眼底的探究，也没刻意停滞。</p>
“我没听清，或许那确实只是一件小事，或许那是我奶奶的一生，谁知道呢。”</p>
季梧语气听上去很释然，脸上也没有多少悲喜。</p>
可许卿愿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浩瀚宇宙与渺小人类的巨大对比，太阳它亘古光辉，可历史的烟尘里却埋葬了数不清的普通人的一生。</p>
那只是一个故事，故事里也只有一个人几十年的光影。</p>
“当时我奶奶，就是这么摸我的头的，”季梧伸出手，想要给许卿愿示范一下，想到了什么，对着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p>
“许卿愿，我要摸你的头。”</p>
“啊？”许卿愿还在想宇宙的永恒与人生的须臾，听到季梧的话，没反应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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