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还没过年,顾建戎回了一趟部队,为的就是打结婚申请。 审核的很快,没几天就批下来了。 为此上面还特意给他批了婚假,和这次的假期连在一块,他能休不短时间。 另外,申请调任的事也有了结果,那边让他婚假结束后,就可以直接去京江赴任了。 过了年三十,顾建戎便正式去周家了。 这次登门,跟上次可不一样。 他这算是新女婿第一次给老丈人拜年,为此云天娇和顾砚书帮他精心挑选了不少礼品。 而周家那边知道他要来,也一早叫了些亲戚过来。 其实周妈妈是不想叫那么多人的,可周爸爸不这么想。 尽管女儿说了结婚后,还是会留在本市。 说了顾建戎调任的事,两人不会一结婚她就要辞职随军,两人也不会一直过着分居的生活。 可周爸爸还是看顾建戎有些不顺眼,倒不是他为人不好,也不是他条件和外在不行。 就是有些心疼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就这么嫁人了。 顾建戎心里自然清楚这些,但也不介意,依旧恭恭敬敬。 在周园园的介绍下,礼貌的称呼每一个长辈。 尽管周爸爸看起来不喜欢他,但在亲戚面前却没少显摆。 “看见没,这就是我未来女婿,这大个,可比你女婿高多了。” “这职业一听就有安全感,他还调回来了,结婚后两人不用分居呢!” “什么叫一表人才,这就是!可比那些光嘴上会说的强多了。” 亲戚们一听老周这显摆劲,都有点后悔来吃饭了。 不过他们也由衷的为周园园感到开心,毕竟顾建戎就是很优秀啊! 而且他的家人也很好相处,相信园园嫁过去,一定会幸福的。 ~ 阳春三月里,顾建戎和周园园便举办了婚礼。 恰好顾念卿在隔壁市拍戏,趁着拍戏的间隙,许栩便带着她一块回来参加二叔的婚宴。 看着二叔和周园园穿着礼服的模样,顾念卿好奇道:“许老师,你为什么不结婚啊?” 许栩摸摸她的头道:“要是我结婚了,可能就没空给你当老师咯!你愿意吗?” 顾念卿想了想道:“只要老师能幸福就好。” 闻声,许栩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老师每天跟你在一起就很幸福!” 她这话不假,自从当了顾念卿的老师,她不光生活充实了很多,也赚到了钱。 而且在顾念卿去读书不拍戏的时候,她还有空去经营自己想做的事业。 另外,近两年的相处下,顾念卿于她而言已经不光是她的学生了,有时候倒更像她的女儿。 贴心又温暖,虽然有时候也调皮的很。 可孩子嘛,哪有不调皮的呢? 婚宴结束后,许栩便准备带顾念卿返回片场了。 却临时接到通知,属于顾念卿的戏份要排到后天。 这一来,两人还可以在家里住一晚。 自从女儿去京城后,云天娇和顾砚书几乎每半个月就要去一趟看看女儿。 现在知道女儿可以在家多待一天,两口子开心的不行。 尤其是顾砚书,没有特殊情况每天都要去医院的他,甚至还决定不去上班,专心在家陪女儿。 只是他有了这个打算,家里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秦臻这次刚从国外回来,因为谈成了一笔大生意,他的心情自然格外的好,所以准备给自己放个大假。 说起来,他也快两年没来过池河了,原因无他,就是忙。 可他不敢停下啊,一停下被父母逮到就是催婚,他都要被催麻了。 几乎是父母刚说上一句话,下面的话他都可以完整背下来。 最可怕的是,他的母亲大人不知道从哪个电视剧上看到的不良剧情。 居然要他找个女人先生个孩子再说,还特意说了最好生女孩。 因为大哥家是两个男孩,生女孩的希望就只能指望他了。 这弄的他都不敢回去看俩老人了。 可老不回去也不行,到底年纪大了,现在不多陪陪,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所以后来他学精了,只要回去就带上干闺女卿卿,俩老人一看见她,也就没空叨叨自己。 这次听说顾念卿来京江拍戏,他便也过来看看。 恰好又听说顾灵美和顾建戎先后结婚了,他也没空手,都给带了礼物。 这一进院子,看见顾念卿在和林家胜家小儿子玩,他便把礼物丢给徐成,立马蹲下身子,拍拍手。 “卿卿,爸爸来了!” 这个天正是放风筝的好时候,顾砚书刚拿了风筝出来,就听见这么一句。 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绷住,“秦臻,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干爸和爸爸的区别吗?” 秦臻接住跑来的顾念卿,直接抱起走过来,“哎哟老顾,你较什么真啊!谁还能把你女儿抢了?” “你。” 顾念卿还是很识时务的,立马说话缓解尴尬,她拍拍秦臻的肩膀,“干爸,你给我带礼物了吗?” “那当然,什么时候也不能忘了我们家宝贝。” 这一听,顾砚书便想赶人了。 恰好云天娇那边叫他,他便先把风筝给许栩拿着,过去看看再说。 许栩接过风筝,看见秦臻还把顾念卿抱在怀里,便轻声道:“卿卿,杯子里给你倒了水,去喝一点吧!” 这一说,顾念卿便立马从秦臻身上滑下来,蹬蹬蹬的跑回客厅,拿着自己的专属水杯喝水。 秦臻见顾念卿这么听许栩的话,有些诧异,毕竟这孩子最不爱喝水了。 “还是许老师教导有方啊!” 尽管他是笑眯眯的,可许栩却依旧是很冷淡的模样。 “秦先生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秦臻没想那么多, “什么话?” “儿大避母,女大避父,更何况你还不是卿卿的亲生爸爸,有些过于亲密的举动是不是该收敛一点?” 并非许栩大惊小怪,她带顾念卿的这两年,就已经见过有些人不怀好意的接近过她。 毕竟顾念卿的样貌可以说万里挑一,小小年纪就已经很惊艳了。 为了避免卿卿遭遇到一些不怀好意人的恶意触碰,她平时都教育她不要和人太过亲密,尤其是异性。 虽然说秦臻是她的干爸,对她一直都很好。 人品上也许也没什么毛病。 但她觉得自己身为顾念卿的老师,是有责任保护她的。 另外,顾念卿现在已经九岁了,她的身高也 超越了大部分同龄女孩。 再这样和一个异性亲密接触,也有些不恰当。 闻声,秦臻的笑就僵在脸上了。 “你……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变态吧!” 许栩淡淡道:“我只做预防,不评价人品。” 秦臻:“……” 被她这么一噎,秦臻还就找不到话来回怼了。 毕竟她说的也没错,原先那个小小的婴儿,现在已经有他腰高了,是该避嫌一点。 所以当顾念卿给他端茶过来时,原本的拥抱被他改为摸摸头了。 “谢谢卿卿。” 另一边,站在云天娇身旁的顾砚书看见这一幕微微勾了唇角,“娇娇,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给许老师加工资了。” 闻声,云天娇愣了一下,想了想道:“可以啊!她值得。” 顾念卿平时除了读书,还要拍戏,闲暇时还要学习一些舞蹈,还有形体课之类。 相比于一般的孩子,她能玩的时间真的不多。 尽管她自己不嫌辛苦,原因为自己喜欢的东西努力,但一有机会,还是想玩一玩的。 就像现在。 等秦臻刚喝了口水,她就迫不及待道:“干爸,我们去放风筝吧!” 这个要求秦臻当然不会拒绝,把礼物送给顾家两兄妹后,便带着她一块出去了。 顾砚书很想陪着女儿,怎奈家里还有客人要招待,他这个主人家走了也实在不像话。 另外也不能丢下云天娇一个人忙活。 不过身为顾念卿的老师,许栩还是一块跟着的。 春天里有些干燥,她给顾念卿的水杯加满,便徐徐跟在两人身后。 虽然秦臻这些年很少来池河了,但对池河还是很了解的。 没一会,他就找了一处没有电线的草地。 到了地方,他便兴冲冲的准备放风筝,想给干闺女露一手。 然后看着她无比崇拜的模样。 可谁知,他试了好几次,明明风向也找好了,可风筝怎么就飞不起来呢? 接连几次看着风筝掉地上,顾念卿都垮了脸。 “干爸,你是不是没放过风筝啊!” 秦臻:“……” 其实他还真就没放过,总觉得不就是顺着风,把风筝放到天上就行吗? 可这风筝怎么就跟顾砚书一样难搞呢? “额……干爸当然放过,干爸小时候玩的东西可多了。” “那你为什么放不起来?” “……因为太久,忘记了。” 这话可唬不到顾念卿,见他久久放不起来风筝,便立马看向不远处坐在石头上的许栩。 “许老师,你帮我放一下风筝行吗?” 这话一说,秦臻感觉自己这面子一下没了。 “哎,你怎么知道她能放起来啊!” “许老师就是能放起来,她什么都会!” 秦臻:“好好好,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放起来的。” 听到顾念卿叫自己,许栩便起身脱掉了外套,又从口袋里拿皮筋把披散的头发扎成低马尾。 三月的阳光正好,若是不动晒着还是很舒服的,但稍微一动可就要冒汗了。 许栩脱掉外套,也是为方便等下活动。 看着她身穿一件有些修身的针织衫过来,秦臻眯了眯眼。 说起来他这些年也见过不少美女了,其中有不少都是比许栩好看,比她身材凹凸有致的。 性格上也比她讨喜多了,一个个温柔似水,连说话声音都是软软的。 可她呢,为人一直冷冷淡淡不说,似乎跟谁都聊不到一块。 要么不张嘴,一张嘴绝对没什么好话。 至于身材,即便是穿着修身款的针织衫,也感觉空空荡荡的,没有把衣服撑起来。 尤其是扎起的头发,更显得的她脖子修长。 得亏她够白,要是黑的话,衣服再脏点,就活脱脱的一个难民模样了。 正当秦臻想象着许栩的难民形象时,她人已经走过来,接过了他手里的风筝。 这风筝没有放起来,线倒被放出来好长一截。 许栩皱皱眉,先把线绕回去一部分,留下合适的长度后,感受一下风的方向,便将风筝举起来。 她一边小跑,一边缓缓的放线,没一会风筝就被她放到了十几米高的位置。 见状,顾念卿连忙跑过去,又蹦又跳。 “许老师,你好厉害啊!你是我心里第一厉害的人!” 听见这话,秦臻抽了抽嘴角,这丫头明明以前说自己才是第一厉害的人。 许栩笑了笑,“要试试吗?” “要要要!” 见顾念卿跃跃欲试,许栩将线轴放在她手里。 “你拿这个就行了,别扯线,会割到手,明白吗?” 顾念卿点点头,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风筝的方向,开心的不行。 眼见这两人玩这么好,秦臻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气鼓鼓的往地上一坐,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直到顾念卿跑一圈,玩累了,两人才走回来。 许栩一手继续拉着风筝,另一只手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小包手帕纸来。 “卿卿,擦擦汗,喝点水休息一下。” 其实这么大的孩子活力十足,刚刚这点运动量,对于顾念卿来说算不上什么。 可现在是在外面,许栩担心她流汗多了,风一吹容易感冒。 到时候影响了拍摄进度,后面的计划又要被打乱。 秦臻见她都不方便拿纸巾也不找自己帮忙,便直接起身过来,一把拿过了风筝线轴。 “许老师,有没有人跟你说过,适时的示弱,找人帮忙不犯法啊?” 手里一空,许栩皱了下眉头,看向秦臻。 “怎么,法律规定,我一定要示弱,必须找人帮忙, 否则就是犯法吗?” 被她这么一噎,秦臻倒吸了一口气。 这女人果然不可爱。 正想着不理她算了,却意外瞥见她耳后靠近颈肩的位置竟然有一道疤。 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后留下的粗长一道痕迹,疤痕的两边还有缝针的迹象,看样子当时她伤的不轻。 难怪不管什么时候看见她,都是披散着头发的。 原来是为了遮住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