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满怀期待。她看到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朱斯塔司，于是她也向他看去。</p>
她看到父亲从怀里拿出了一柄骨白色的匕首，看到他也望向了自己，平静的眼眸中不存一物。</p>
没有恐惧、没有不舍、没有悲伤、没有胁迫。什么都没有。</p>
浅金色玻璃球般的他的眼眸里，甚至看不到任何人的倒影。</p>
在爱丽丝的注视中，他举起匕首，切开了脖颈。喷出的温热感撒在了她的脸上。</p>
第84章 生日礼物</p>
咔嚓咔嚓咔嚓——是脖颈的脉络被割断开的声音。</p>
哗啦哗啦哗啦——喷涌而出的鲜血流入了石盆里。</p>
扑通——这一下当然是失血身体倒向地面的动静。</p>
朱斯塔司，她的父亲，躺在了地上，笔直得像一根直线，直到此刻依然睁着眼。</p>
他仍在注视着爱丽丝。</p>
要尖叫吗，还是后退？或者是干脆被吓到笑出声来，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动画片？不知道了。</p>
此处依然寂静无声，连呼吸声好像也被沉默压倒。爱丽丝觉得好冷，前所未有的阴冷。</p>
寒意从地底爬起，钻进骨头里。她不住地发抖，背后却冒出了汗水，濡湿了里层的和服。布料就这么湿漉漉黏糊糊地贴在背上，在不自觉的颤栗中拉扯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发不出半点声音，以实玛莉紧紧攥着她的手，粗糙的皮肤好像砂纸。</p>
切开了父亲脖子的匕首来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中。爱丽丝应当知道他的名字的，可此刻却念不出来了。只能看到他骨瘦如柴的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刺入动脉的那一刻毫无半点犹豫——鲜血也毫不犹豫地飞溅到了天花板上。</p>
他太老了，比以实玛莉还老。瘦弱的手没有足够的力气，划不开经脉，割不开血肉。</p>
只能向锯开木头那样，前后前后，一寸一寸，迟缓却也坚定地，用刀刃切断生命。</p>
咔嚓——咔嚓——漏风似的喘息声。</p>
咔嚓——咔嚓——他的头要掉下来了。</p>
哗啦哗啦——哗啦。</p>
黏着得快要结块的血液倒是顺畅地滚进了石盆。</p>
最后是一了百了的“扑通”。</p>
到了终末的时刻，总算是干脆了。</p>
没有人尖叫，没有人后退，当然也不会有人笑出声来。这不是动画片，这是现实。爱丽丝该知道了。</p>
掉落的匕首被再度拾起，刺入又一个人的脖颈中。</p>
咔嚓咔嚓咔嚓——哗啦哗啦哗啦——扑通。</p>
石盆里的血缓缓上涨，扬起深色的波澜，仿佛吸饱了此处所有的黑暗。</p>
「我可不想为了她去死。」</p>
想起了以利亚的话语。</p>
所以现在，大家是为了她而杀死了自己吗？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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