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现实为何的当下，再去回想小时候听到的这句话，似乎一切都能明了。</p>
梦子知道的，梦中的这个自己只有咒力没有术式，是因为她正身处在术式构造的梦境之中。而在她所能想到的、人生最初的四年记忆中，幼时的自己也是一样——她生来就没有术式。</p>
可事实是，她拥有术式。将梦境化作现实的术式。</p>
这绝对不是伴随年岁增长而逐渐觉醒的天赋。在梦野家集体死亡事件发生后的不久，她就已经能够让梦中的雪落入现实了。</p>
所以，她的术式是怎么来的？</p>
以利亚说，梦野家是为了她去死的。为什么？</p>
真相似乎触手可及，却又倏地消失在了迷雾里。头真痛啊——尖锐却又渺小的疼痛，像被拉扯着头发。</p>
事到如今，再遮掩也没有太多意义。梦子把她所能想到的一切全都告诉了五条悟，希望他能给出些她所看不到的视角。</p>
“不知道算不算有点关系，但我知道，梦野以利亚是个咒力不太多的诅咒师。如果不是把那些还没觉醒术式的小孩子当作电池用，他生来固有的咒力可能都不够说出三句咒言吧。”</p>
五条悟告诉她。</p>
这是他所知道，而梦子却无从得知的。她从未能深入地参与梦野以利亚的事件，也一向不被准许知道任何内幕。</p>
以利亚是拥有咒言术式的诅咒师，咒力却少得可怜。那么她呢，她的咒力又如何？</p>
其实答案早已明了。连绵不断地做了一整年的梦，还创造出如此庞大真实的梦境，她与以利亚显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p>
“不过啊。”</p>
打断了思绪的是五条悟的话语。他说着，忽然停下了，垂眸看了看她，一本正经的。</p>
“接下来我要说一点关于你家的坏话了，你介意吗？”</p>
“说吧。”梦子满不在意，“我干嘛要介意？”</p>
“说得也是。”</p>
他轻笑了一声。</p>
“我要说的坏话是，梦野家真的有够岌岌无名的。在知道京都高专招收了一个诅咒师的女儿之前，我连‘梦野家集体死亡事件’这事都没去了解过。”</p>
“是啦。”还以为他会说得更过分呢。</p>
“反正后来我稍微去了解了一下，也看过以前梦野家犯下的一些事件的记录，比如刺杀天皇什么的。梦野家倒还挺团结的，每次想要放下什么诅咒，全都是集体出动。不过这也导致他们一下子就被消灭了好多。”</p>
“是嘛……”</p>
梦子从不知道天皇刺杀事件的详情——梦野家所犯下的罪恶，她向来是不想去了解的。</p>
但是，正如五条悟所言，梦野家似乎确实是分外团结的。她记得整个家族的人全都生活在幼时的宅邸里，却寂静得不很像是一个拥有二十人的家。</p>
“悟，你还知道别的吗？”</p>
五条悟“嗯？”了一声。 “你具体说的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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