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子知道，秘密无法藏起，总有一天她要把这些告诉五条悟。或许是明天，也可能是明年，甚至会是半个世纪后。</p>
但不可能是今天。她不想打破此刻。</p>
“所以，我该去看医生了。今天就去。我产生了幻觉，看不清东西，还总做噩梦，完全符合一个病人该有的样子。”</p>
她耸了耸肩膀，笑得无奈。</p>
“说不定医生还能顺便帮我找回记忆呢。”</p>
虽然这种好事也很难发生就是了。她都已经忘记以前为了糟糕的记忆力去医院时，医生给出结论是什么了。</p>
五条悟耐心听她说着。</p>
从最初叙述的梦开始，他就在认真地听了，半点意见或是评价都没说，很像个标准的乖学生。梦子从没想到能见到他这样。</p>
“你觉得有必要的话，那就去吧。不过，我猜你不需要我陪你完成这件事。”</p>
他终于不再玩梦子的头发了，只顺手帮她扣上了马甲的纽扣。扣完之后，又轻拍了拍，就像是替她系紧领带时所做的那样。</p>
“要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记得立刻打电话告诉我哟。可别再忘记‘电话’这种好东西了。”</p>
“在医院很难遇上有趣的事吧？看医生这件事本身就挺没意思的。”梦子有点想笑，“而且，你的电话常拨不通，不是吗？”</p>
“是吗？”</p>
他用一句漫不经心般的反问把梦子的询问推回去了。</p>
反驳五条悟的反问，这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甚至彻底将他辩倒也并非奢求，不过她并不想表现得这么咄咄逼人，只撇了撇嘴角，嘟哝了一句她自己也听不清的话语，而后便站起来了。</p>
重新打好领带，再把乱糟糟的头发捋顺，梦子站到五条悟面前，板板正正地向他躬了躬身。</p>
“五条先生，我现在就要去医院了。”她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故意用公式化的腔调说，“如果有任何工作上的要事，请随时联系我。”</p>
五条悟也摈弃了悠闲的姿态，从沙发上站起，把手背在身后，微微颔首，这才说：“如果是非工作上的急事——譬如说我非常想要了解爱丽丝小姐的诊断结果，也可以联系您吗？”</p>
“可以的。”</p>
“那就好。”</p>
如此做作且端着的做派实在持续不了太久，才说到这里就已经演不下去了。他们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p>
梦子扑进五条悟的怀中，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口。</p>
嗯，留在他衣服上的果然还是水的味道。</p>
他没有说错，她真的很喜欢拥抱。</p>
“我出发了。”她顿了顿，还是想说，“你真的不能告诉我，我究竟忘记了什么吗？”</p>
五条悟轻抚过她的后背，温柔的动作害梦子以为自己能够得偿所愿了，可他说的却是：“不可以哦~” “好嘛。我知道了。我该走了……待会儿再见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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