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么温柔而坦然话语的他，如此的好。你真想依他说的那样活着，可你难以做到。</p>
你总是回想着以利亚说的，梦野家的所有人都是为了她而死的，亡灵将出现在她的梦中。如今他死了，这句话的意义无人知晓。</p>
而且，你厌恶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p>
你每一次尝试回忆过去，每一次妄图都能够在回忆结束后冒出恍然大悟般的顿悟感——你甚至想要为自己伪造出这种“我终于想到了一点什么”的错觉。</p>
但每一次，你只能期待落空。</p>
不知不觉，你已停住脚步，指尖也从他的掌心中滑走。你不自觉盯着他的后脑勺，圆圆的、白色的。</p>
好像小熊。你想。</p>
意识到空空如也的掌心，他也停下了。在“兴师问罪”到来之前，你从背后抱住了他。抱得紧紧的，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没入你的血肉里。</p>
天黑了。晚风吹拂着，带着冬日沉默的寒意。你想到你们都是在冬日出生的，其实生日只差了一个月，但以前五条悟总会固执地说你比他小一岁——啊，那已经是高专时的事情了。如此遥远，仿佛上个世纪。</p>
“悟。”</p>
“怎么了？”</p>
你把脸埋在他的后背。好温暖，是水的味道。</p>
“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太喜欢你了。”</p>
“啊？”他偷笑着，多少带点得意的意味，“这不是很好嘛。”</p>
“是挺好的，但也不好，我已经不太能想象没有你的人生会是怎样的了……我——”</p>
你想说的是“我害怕”，可这话好懦弱，你说不出口。</p>
“我担心明天会失败。”你改口了。</p>
“没事，没事。”</p>
他轻轻拍着你的手，却说不出什么有用的安慰，或许他也和你一样担忧。</p>
但他还是会告诉你：“明天一定会很顺利的，不是吗？”</p>
“嗯。会顺利的。”</p>
你也说出笃定的答复，其实并没有那么笃定。你的心脏跳得好快，急促呼吸仿佛黏着在胸腔里，让你感到更加强烈的晕眩。</p>
泰格丽思曾经对你说过，她希望旧日的回忆不会让你痛苦。你也如此希望着，可你依然恐惧。</p>
恐惧到，你已经将拥抱着五条悟的此刻，当成了人生中的终点。</p>
第66章 大凶签文</p>
啪嗒——很敦实的一声。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