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毕业之后——我的天呐，爱丽丝小姐，你简直变本加厉了！”他故意用很夸张的语气说，却笑嘻嘻看着你，“竟然在转送诅咒师以利亚的过程中把对方暴打了一顿，真是太坏了，不是吗？”</p>
问题一下子抛过来了，你有点心虚：“……那也是你给我创造出来的机会。而且你也想观察我是不是会包庇他，不是吗？”</p>
“不要狡辩哟。”</p>
“好嘛。”你忍不住叹气，“真抱歉，我的乖小孩伪装总是只在五条先生的面前露出破绽。”</p>
“没关系。你也不是非要恪守规则不可。在我面前，尽情地当个坏小孩吧。”</p>
五条悟低下头，将你拥入怀中。</p>
“我喜欢你不体面的样子。”</p>
第59章 泥沙气味</p>
用力地喘一口气吧，而后再睁开双眼。</p>
那个怀抱的温暖好像还残存在指尖，满怀期待的心脏的鼓动仿佛也如此鲜明。似乎还能听到他的话语与笑声，但这也慢慢地消失无踪了。</p>
梦子正漂浮在河面上，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水。</p>
她就这么浮着，此刻的现实终于一点一点有了实感。</p>
于是，温暖的意味彻底消失了，只有冰冷僵硬的四肢伴随着她。胸腔被水呛得刺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什么粗糙的东西在摩挲着她的肺，太难受了。她咳了好几下，无意间扬起的水又溅到了她的嘴里，苦苦的，尝起来就像是泥沙的味道——不对，她又没有吃过泥沙，怎么会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呢？</p>
如果是其他时候，也许她会好好思考一下这个可笑的问题，但此刻不行。</p>
手指被冻得发痛了，吸满水分的厚重外套和毛衣沉沉地拽着她下坠，连“漂浮”这么简单的状态似乎都快维持不住了。梦子狼狈地拨开面前的水，不听使唤的四肢此刻也不知是正在以怎样的姿势运动着。她怀疑自己正像只落水狗一样在水中扒拉着，绝对是相当可笑的模样。</p>
快要天亮了，深色云层中漏出些许浅淡的日光。飓风已经离开了吗？此刻已经不再下雨了，也没有风，但游向岸边还是那么艰难，本就漫长的这段距离仿佛变得更加漫长了。</p>
她是怎么从水底浮上来的？没有印象了。</p>
梦子努力回想着睁开双眼前的所经历的一切。</p>
首先是梦。她做梦了。</p>
我在沉入水底的过程中还能做梦了——如果有人这么对梦子说，那么她给出的回复八成会是“你的状态还好吗？”。</p>
换言之就是，她会认为那个人疯了。 而现在，这般疯狂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你是不是疯了”这种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没有人会想承认自己不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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