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并不那么想笑，但你还是发出了笑声，故意碰碰五条悟的手臂，差点弄洒了他的饮料。啪嗒一声，你口袋里的佛珠又掉出来了。</p>
现在，你大概是真的笑不出来了。俯身拾起佛珠，你又伏回到了栏杆上。</p>
“哈！”你笑着耸肩，“口袋太浅了。”</p>
“可以买新衣服了。”</p>
“马上就买。”</p>
他顿了顿：“既然是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和泰格丽思说过了吧？”</p>
你低下头，把脸迈进衣袖里，说出的话语如此沉闷：“嗯，所以今天去京都了……我也和清水家的兄弟说了这件事。”</p>
忽然想起，有件奇妙的小小巧合，你还没有对五条悟说过。</p>
你知道此刻的场合不很适合提起这个话题，可你真的很想说出口，否则只能沉沉地压在心口，如同过去的每一刻。</p>
于是，你扬起笑意，以最轻快的语调说：“知道吗，五条，泰格丽思和清水家的兄弟虽然不是同一年去世的，但居然被葬在同一间寺庙的庭院里了哟。挺有趣吧？”</p>
在你毕业的前一年去世的泰格丽思，与在你毕业一年后死去的清水家兄弟，巧合地埋葬在了同一个地方，这件事真的很有趣吗？其实没那么有趣——至少不是什么能让人轻松地笑出声来的事情。</p>
你逃离自小长大的京都，仓皇来到东京，也是出于这个原因。</p>
走在那座城市无人的街上，你会想起五岁生日时曾经在这里见到过一只奇形怪状的诅咒，而泰格丽思只是抬了抬手便祓除了它的存在。</p>
步入常去的便利店，不由得想到以前一崎买冰咖啡的时候，因为操作不当不小心弄坏了店里咖啡机，俊二居然为此幸灾乐祸，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维修费是你们三个人平摊的。</p>
就是这样渺小却深刻的回忆，散落在熟悉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你真的不愿刻意回想，可你就是无法忘记。</p>
胃又开始抽紧了。你难以直起身子，依旧窝囊地伏在栏杆上。从河上卷起的风把铁栏杆吹出微弱的嗡嗡响声。你很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是情绪全部压在了心里。</p>
再不吐露的话，你会觉得很难受的。</p>
你开始寄希望于五条悟说点什么。只要他开启了话题，那你也可以顺势出声了。</p>
“年轻术士的去世总是挺让人唏嘘啊。”他说这话的语气当真像是个老师。</p>
你莫名松了口气，这个话题是你能够跟上的。</p>
“咒术师本来就是死亡率很高的职业嘛，也不知道顶上的那些人有没有给我们投什么人身意外险之类的……啊，不对。就算是有人身意外险，以我们的情况来说，真的可以拿到保费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