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主,养什么样的仆。 什么样的娘,养什么样的儿。 言酌真有点控制不住,想给眼前的一大一小丢出去,然而他掀被下床,心里惦记的全是冲动入宫的姜嬴,也顾不上嘲笑他的似玉和儿子了…… 下床那一瞬,因为长期卧床,腿有点没力气。 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似玉和小言挚眨眨眼反应过来,下意识想去扶他,又害怕他身上的冷气。 言酌撑着床榻,稍微适应了一会儿,忍着不适大步流星走向衣橱,“本王赶着进宫,似玉,你照顾好小世子,不准他迈出宅门一步!” 还想去找裴闻亭那小子? 好啊!等他进宫把姜嬴带出来,他们一家三口,这就去裴府做客! 裴闻亭不给他个说法,他就打断他的腿,看到底是谁不介意养谁。 家大业大,他不仅不缺吃的和小厮,更不缺地牢!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裴少,“……” 当言酌一身崭新玄衣出现在陈妈和彭婶以及所有守宅魔极卫面前时,大家第一反应是见鬼了,继而狂喜,一窝蜂全往言酌跟前儿凑。 被言酌无情蹙眉冷盯,“都别过来,本王只是醒了,不是复活,一个个那么大反应作甚?” 今日库南出去了,齐刃听到消息,又哭又笑,从前院到后院的功夫,居然还使上了轻功! 言酌看见他,一个厉眼瞥过去,“一切照旧,齐刃,备马,本王要进宫!” “是,王爷!”齐刃几乎涕泪横流。 久违的,主子的亲口吩咐,就算冷,对他来说也是暖。 众魔极卫,寻常一个个都跟门神似的,在言酌说完话转身离去时,也不免面面相觑,发出一阵阵欢呼。 欧耶!他们的王爷,终于回来了! 宅门口,老黑似是感应到什么,迈着四只蹄子,宛如受惊的兔子,跑得抽风。到了言酌面前时,明明打滑了一下,差点没停稳,但就昂着头,装成若无其事的千里良驹,异常高冷。 言酌嘴角抽了抽,抬手,摸了摸它瘦长的脸。 喟叹一声,“老黑,好久不见。” “嚏~”老黑歪头蹭了蹭言酌的手,发出熟悉傲娇的招呼声。 齐刃在后面看得直抹眼泪。 等他感伤结束,言酌早已骑着老黑向宫门口飞奔。 齐刃这傻瓜,只得又傻乎乎的用轻功去追…… 一路风驰电掣,老黑和言酌心有灵犀,自然能体会他内心的急切。 用了追母马时的速度,几近跑出残影。 远远看到宫门时,它下意识像往常一样想减慢速度,却被言酌猛一夹马腹,“不用,给本王冲,本王看谁敢拦!” 宫门口的守卫,“……” 别说拦了,他们只感到身旁一阵疾风就过去了,对视一眼,什么东西? “有啥闯进去了?” “啊?好像是吧?” 一队人马全都懵逼,反应过来回首,依稀看到一匹马和一个人。 心中大骇。 正要抽出兵器上前围堵,前方,传来小太监尖利的叫声,“漠王!漠王殿下醒了!” “漠王殿下入宫了!” 便是这一句,侍卫们悬着的心立马又放下,心有余悸,拍拍胸脯,“嗐,原来是漠王啊,那没事,人家有特权。” “回吧,认真守门,不许打盹!” “大哥,这……不是我说,漠王殿下的坐骑,速度会不会太恐怖了一点?” 问话的守卫,立马遭到上峰狠狠一耳刮子。 “干啥?你有几个脑袋,还敢肖想王爷的马?” “我没——” “滚,守门去,俩眼珠子,马和人你都看不见,要你何用。” “那你不是也没看见?”这一句,侍卫极度小声,可不敢说出来找打。 …… 言酌久不入宫,有种大家都更怕他更敬重他的感觉。 反正一路畅通无阻,非常爽。 想起姜嬴临走前那话,言酌辨别一下,就知道小女人首先的目标,该是藏书阁的魏公公。 这人,他有点印象。 寡言少语,行踪飘忽,守着皇家圣地藏书阁,看似可有可无,但却少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背景。 通常,这样的人都不简单。 宫内内监过千,言酌便是从小混迹宫中,也不敢说每一个内监都了解。 因此,有些着急的,下马就往藏书阁赶。 彼时,姜嬴已经成功溜进了藏书阁。 照着从小轩子口中套出的魏公公习惯,小心翼翼往阁子里面走。 藏书阁位于御花园南边,建在一片花圃之中,对面是幽幽绿湖。为了方便皇帝一边阅书一边欣赏湖景,藏书阁建得颇高,足有七层。 外观像一座玲珑塔。 小轩子说,魏公公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坐镇阁子第四层。 他一个人,手下带着小徒弟,负责藏书阁的日常维护和洒扫。 皇家藏书阁,里面数不清的古籍孤本、密史城防图等等,除了皇帝,一般人不许轻易靠近。 若是不小心损毁,则会赐死亦或一顿狠罚。 他还压低声音,“姜娘子,没事儿别去那边,魏公公脾气不好,几年前抓住一个妃嫔偷书,直接就给杖毙了,皇上都没说什么。” 言下之意,魏公公圣眷不一般。 姜嬴猫在一层一排书架后,摸摸下巴,“来都来了,不好退缩吧?再说了,这魏公公这般奇特,指不定就是我要找的人!” “为了姜家,为了儿子,为了活命,拼了啊!” 给自己打气结束,姜嬴深呼吸一口气,探出脑袋,寻找上楼的路。 想着要抓魏公公应该不难,先把人撂倒就行。 这个她擅长。 于是乎,飞快从空间里拿了香炉和迷香,弄了火点燃,像冬日捧手炉似的,慢慢捧着往上走。 琢磨,这香效果杠杠的,只要闻一点,那什么魏公公,不一会儿就会人事不知了…… 她再把人弄进空间,喂下致幻粉,还愁问不出想要的? 藏书阁里很安静,没什么人。 应该不是每日的洒扫时间,姜嬴非常庆幸,自己运气好到家了嘛! 很快,她沿着木制扶梯,成功猫到第三层。 因为害怕迷香的药效还不够,待会儿到第四层魏公公没晕,大家来个大眼瞪小眼那就尴尬了,所以姜嬴便刻意在三层多待一会儿。 蹲在角落,打开香炉,缓缓吹那迷香,直到一根香都差不多燃尽了,她才起身准备上楼捡漏。 谁知,蹲太久,她腿麻了。 而且脑袋突然间有点晕晕乎乎…… 姜嬴大骇,手腕无力差点把香炉掉地上弄出声音时,无奈骂娘。 肯定是刚才吹太忘我了,不小心吸入了气管里! 她点迷香,自然提前服了解药,但这般高浓度的吸入,还是免不了残余作用。 没办法,整个人摊在那,试图从空间里再拿解药出来吃。 正是这时,一个黑影笼罩了她,姜嬴下意识便觉得自己暴露了,手里调出吹毛断发的亮锃锃手术刀,对着那人的脚脖子划去。 暗狠,大不了鱼死网破! 却在那人动作飞快转身俯身擒住她手时,姜嬴看清了他的长相。 刹那间,瞳孔震颤,“是你?你醒……” 震惊之语堪堪落下几个字,她的唇,便被男人堵住了! 用他同样性感凉薄的唇。 突如其来的吻,让姜嬴顿感窒息,手揪住言酌腰侧的衣服。 眼睛睁得大大的,努力示意他,别这样,楼上有人。 奈何言酌根本不管不顾,霸道的撬开她的唇齿,暴风吮吸,抵死缠绵,好半晌,才微微挪开一寸,落下咬牙切齿沙哑的低语,“做事如此冲动不过脑子,让本王担心,嗯?” “我不是……”姜嬴辩解。 那不是因为他一直不醒来吗,她又是替陈贵妃看胎,又是哄孩子顾男人的,脑子根本不够用啊! 就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事上了。 奈何言酌根本不听她辩解,一张口,又是另一场激吻。 势要将她所有氧气和津甜都摄取走一样! “唔……”姜嬴原就中了些迷香,虚虚软软的,越发被吻得溃不成军。 软乎乎的小手,推在言酌胸膛,更像是别样的邀请。 言酌的面颊和脖子,宛如着了火,红透了,双手搂着姜嬴的腰拉向自己,缩短两人之间本就存之不多的距离。 恶狠狠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小钩子,“这么喜欢这里?好,本王今日就在这,让你长长记性!” 说着,一把将小女人掐腰抱起,走向不远处的长桌。 藏书阁每一层陈设都差不离,多是高高厚厚,密密麻麻的书架,偶有一张或两张红木长桌,摆着上好的文房四宝。 想必是方便皇帝在这里看书时能随时记录。 而此刻,言酌暴躁的一把便掀掉了桌上的东西,叮叮当当落一地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姜嬴一颗心宛如要跳出嗓子眼,一方面是被言酌给唬的,一方面又着实惊吓。 屁股坐在桌沿,双手牢牢挂住言酌脖子。 压低声音,“你疯了?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那魏公公在哪,是尊什么佛,谁都还不知道呢!” 话落,却见言酌双眸晶亮,似笑非笑。 姜嬴滑下一只手,掐了他一把,“你怎么,中邪了不成?” 言酌蓦然俯身,吻住姜嬴耳垂,往她耳蜗里,引诱的渡入一口气。 “我进来的时候,刚好瞅见你心心念念的魏公公出去,带走了楼里所有人不说,还吩咐了一句话,你猜是什么?” 姜嬴麻了,机械的重复,“是、是什么?” 言酌把她放倒下去,脱掉外衣,笑着从她岔开的腿间跟随而上,唇瓣贴上她的脸,笑声肆意。 “他说,今日藏书阁闭阁……” 姜嬴,“???” 什么玩意? 却不等她有所应对,言酌抚着她的纤细臂膀往下,渐渐地,与她十指相扣。 语间,是占有,也是爱怜。 “嬴儿,你早该是我的,今日,便和我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