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嬴继续给猴儿子穿裤子,没说话,淡淡翻了个白眼。 这丫头,想什么呢,难道她来洗粑粑吗? 对她一个未婚未育的大学生来说,伺候屎尿当然是不习惯的,就算是小孩子也难受。 不过她就不像言酌那般周扒皮,默默将一两碎银拿给似玉,“洗吧,你家姑娘我现在挣钱了,给你涨工钱。孩子大一点,咱们再找个人一起带。” 上次言酌喊来的段奶娘就不错,话少老实。 似玉喜滋滋收下打赏,“那不用,我和我娘已经够将小公子照顾好了的。”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姑娘,这是王爷给您的。” 什么?姜嬴下意识觉得是银票! 毕竟那狗王爷前后欠了她6000两银子呢。 刚来的时候她只有200多两,后来收了姜老夫人1000两银子,50两黄金,还有齐刃50两银子,再加言酌这6000两,乖乖,她小金库接近两了呢! 家人们,谁家外室这么有钱啊? 哎,换句话说,这么有钱的姑娘当什么外室呀? 姜嬴越想越觉得应该早点摆脱外室这不光彩的身份。 结果她一拉一扯,信封里不只有银票,还有张写了字的宣纸。 狗王爷给她写信? 姜嬴看了看西边天上,太阳从那儿落的呀,狗王爷怎么忽然有点不正常? 拿在手里一目十行,罢了,一目五行的看完。 (狗王爷惜字如金,没写那么多!) 姜嬴懂了,安抚,狗王爷妥妥的是在安抚她。 不仅银子多给了1000两,还说稍后几天会有人送聘礼来,即便是做妾,该有的体面不会少了她的。 姜嬴撇撇嘴,五指一用力,直接将狗王爷龙飞凤舞的字迹捏成一团。 直男!都做妾了,哪来的体面? …… 郡王府里,言酌吩咐管家提前采买东西。 他父母健在,哪怕是后母,成婚的话,三书六礼这些还是勤王府替他准备。 姜怡琳是皇帝塞过来的人,言酌压根连她是圆是扁都不记得,当然也不在意那边准备的聘礼怎么样。 倒是有点担心余晖小筑那女人,牛一样的倔,只怕不好抬进门。 管家闻言诧异了一下,问询,“王爷,不知道按什么规格来买。” 不仅一般的妾和贵妾不一样,这受主子喜欢的妾,和不受主子喜欢的妾,肯定也不一样啊。 再说,能让言酌亲自开口安排这事儿,管家就觉得外面那姑娘,嗯,有两把刷子。 这个问题言酌沉思了几息,最后抬起眼,“都有什么规格?” 管家,“……” 他想了想正要答,言酌却突然开口,“算了,勤王府那边给姜家多少,折半给她吧。” 管家,“???” 他一张老脸控制不住的震惊,眼睛瞬间瞪大像铜铃一般。 言酌一瞥视线扫到,蹙了蹙眉,“怎么,还有疑问?” 管家心跳如擂鼓,“是不是太多了……” 言酌挑眉,多吗?主要是他也不知道纳妾一般都花多少钱。 这时,齐刃站出来,哥俩好的揽着管家的肩膀,“申伯,我和爷出门几天,郡王府遭窃了吗?” 后者惊悚这消息哪来的,止不住摇头,“没、没啊!” 齐刃笑嘻嘻,“那不就得了?王爷又不缺钱,即便是照着主母的规格娶它十个八个妾,所需要的花销也不过冰山一角,你瞎紧张什么?” 申管家恍然,立马什么都不说,退出去办事儿了。 齐刃狗腿的凑到言酌面前,“王爷,您这回手段很高明啊! “姜姑娘性子淡薄,不喜争宠,唯独爱钱,您先用钱把她绑入府,不仅孩子要到了,还能免费拥有一个杏林高手。 “以后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也都完全不用操心。” 边说话,齐刃的目光无比火辣辣的盯着书架对面的博古架。 言酌将从姜嬴那里高价买来的“灵泉结晶”,都用单独的盒子装好了,整整齐齐放在博古架上。 齐刃脑海中浮现半夜来偷而不被主子发现的可能性…… 看出他图谋的言酌冷哼一声,“本王问你,你是怎么发现那女人药石的秘密的?” 如果说第一次用了他不信,那么后面长达十来天的时间,言酌的确感觉到了身体的微妙变化,尤其是两条曾经被太医诊断为废了的手臂。 所以在姜嬴开价5000两的时候,他异常爽快。 对他来说,手臂恢复到和常人无异,远比几千两几万两甚至几十万两更珍贵。 可这个事儿吧,齐刃也解释不清楚。 主要他不喜欢动脑子,有用就行了啊,管它怎么来的或者有什么秘密,“就……就是感觉的呗,王爷,您也觉得好吧?要不,赏赐属下一块?” “好——”言酌差点被骗,反应过来一脚踹向齐刃的屁股,把人踹出书房,“滚!” 齐刃摸着屁股一副哭唧唧的表情。 没骗到,可惜了。 但他并没有走,反而屁颠屁颠上前几步,双手趴在书架上,“王爷,属下有件重要事禀报。” “快滚!”言酌这会儿很不待见他。 齐刃赖着不走,眼光微闪,“是关于姜姑娘的,王爷真的不想听吗?” 言酌,“……” 半晌后,他还是听了。 一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神情,“姜老夫人暗中让人打听那女人,是不是因为她给姜老夫人治病,用的是同一种药石?” 这女人不管怎么变,脑子还是一样单蠢。 手上有这般逆天的东西,不知道藏拙,什么时候招来了杀身之祸都不知道! 想着,言酌便觉得,纳妾的事情要抓紧。 否则没他护着,小村姑大大咧咧,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齐刃点点头,又摇摇头,“用药是一样没错,可姜老夫人,好像不是因为这个才查姜姑娘的,她一直在打听,姜姑娘的户籍等基础信息,当然了,也打听孩子生父的情况,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偷偷摸摸的。” “偷着打听?”这一点言酌也想不通。 看病而已,没啥需要遮遮掩掩的吧? 除非是有什么猫腻才需要这样。 蓦地,他就对心机深沉的姜家没了好感,冷冰冰道,“本王知道了,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适当的时候,适当的程度,让姜家人清楚姜嬴背后有人,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 哼,他言酌的女人,除了他自己能不待见,其余谁也不能看低了她。 这时候的言酌还没意识到,他对姜嬴的认知,已经从“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小村姑”上升到了“他的女人”这种程度,自顾自还挺沾沾自喜。 看吧,没有他的庇护,小村姑寸步难行…… 与此同时,勤王府的佟氏,也终于知道自己那个好继子的外室叫什么名字了。 “姜嬴?”她咀嚼着这两个字,微微一笑,“倒是个不错的名字,就是有点儿脑子不清醒。咱们勤王府是什么样的存在,言酌又是什么样的存在?是她一个下等人能魅惑的吗?居然还偷偷生了孩子这般不要脸!” “去吧,把人带过来,我作为酌儿的嫡母,大婚之前总要替他掌掌眼。” 佟氏说话温声软语的,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已经动气的表现。 只怕这外室姑娘和她的儿子,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