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扮演变态,其实我是好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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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行
“标本馆的第三展厅,移到了雕塑馆的第七展厅。 雕塑馆的第七展厅,移到了瓷器馆的第七展厅。 瓷器馆的第四展厅,移到了美术工艺馆的第六展厅。 美术工艺馆的第六展厅,移到了北欧艺术馆的第八展厅。 北欧艺术馆的第八展厅,移到了瓷器馆的第三展厅……” 方慎言的记忆力不错,如数家珍般将自己所见的所有变化,一一说出。 潼关在手稿的空白处,一条接着一条地记录下来,有些跟不上速度。 靳希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开始跟随着他,一点点构建脑海中的空间变化。 冯家富没能力凭空想象,他只能单拿出一张纸来,将所有变化落实在平面上。 至于洪福、丁望舒和陈文三人,从方慎言说到第三种变化就开始跟不上节奏。 洪福在一边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口中不断念叨着: “乱了乱了。 瓷器馆和雕塑馆互换,雕塑馆和瓷器馆…… 第三展厅和第七展厅,是哪两个主题馆互换来着?” 陈文想得头都开始胀痛,但仍然是一脑袋浆糊,此时掰着手指头计算着。 丁望舒原地选择放弃,这种级别的运算,根本不是她能参与的,直接躺平。 关于种种变化,方慎言足足说了一分半钟。 作为结尾,他看着潼关的手稿轻声说道: “截至目前,六大馆54个展厅,有12个展厅出现移动。 这是整座博物馆的共性,所以只怕54个展厅将全部出现未知规律的移动。” 天气很冷,风如刀子吹在脸上,可潼关的鬓角已经出现了汗珠。 54个展厅,就算两两组合都有将近六千种变化。 更何况这其中还掺杂,同一展厅的打乱排列。 这个计算量,就算是使用计算机,若没有掌握一定算法都绝对无法计算得出。 潼关简单尝试后就放弃下来,他坐在方慎言的旁边,沉声说道: “展厅移动绝不是随机,肯定有某种规律,否则等同于无解。” 靳希经过脑内计算后也点了点头,这件事她是最有发言权的。 “潼先生说的不错,我们不是来做计算题目的,现在研究这些意义不大。 而且如果所料不错的话,方先生你见到的展厅移动,也不不完整。 随着任务的进程,应该还会继续移动,所以我们现在不需要去计算。 最应该考虑的是,展厅移动的大局意义。” 靳希的思维格外清晰,说话间已有不俗的姿态。 潼关重重点头,不掩饰眼神中的赞许,就连方慎言也多瞧了她一眼。 按照目前的情况进行小型总结。 当前疑点主要有三方面: 第一,皮囊画,在本次任务到底担任什么角色? 它只是一个纯粹的完成条件,并不具备任何灵异力量吗? 这一点,仍然是一个核心谜题。 第二,世界迹博物馆的展厅移动,绝对是关键的关键。 也许不破解这个难点,根本无法找到皮囊画。 但这一点却需要进入博物馆,再进行观察才能进一步确定。 第三,皮囊画,到底是以什么方式进入的世界迹博物馆? 任务简报绝对不会出错,那么它是如何在十一点附近以所有人毫无察觉的前提下,进入了博物馆? 弄清这一点,或许可以确定皮囊画的扮演角色。 这三个疑点,是本次任务最大的谜团,也是完成任务的最重要途径。 除了最重要的三点,还有诸多琐碎疑难。 诸如六大主题馆的鬼从何而来、每一层鬼物的主题艺术品怎么成了鬼…… 如果将本次任务比作一棵树。 那么皮囊画就是这棵树的树干,三个重大谜团就是树枝,众多琐碎难点是枝叶。 三部分各有其用,彼此相连,组成了一棵承载着诡异危险的树木。 “你的伤……” 潼关在这时终于将事情引到了方慎言的断臂之上。 方慎言此时左臂断裂处已经包扎完毕,正在将外套穿好,轻声说道: “我一只脚刚刚踩进绘画馆,几乎被瞬间秒杀。 好在有路人替死,我才得以撤出绘画馆。 诡异的是,前五层所有鬼物杀人都不会离开自身所在馆内。 换言之,楼道应该是整个博物馆的安全空间。 但绘画馆这张《丝特芬妮的微笑》竟然追到了楼道之中。 在猝不及防间,我连使用白面鬼面具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撕掉了我的左臂。 若不是侥幸任务时间已到,我的下场绝不仅仅只是失去一条手臂。” 陈文听得冷汗直流,事情险些被他一语成谶。 这座博物馆里竟然真的存在如此可怕的鬼物,竟然几乎完成了对方慎言的秒杀! 从这段描述中,所有人都得到了一个信息。 绘画馆,他们这个必去的地方,有一只实力远超剩余五大主题的鬼魂。 时间,在总结情况中已经来到了零点二十分。 潼关看了一眼手表后,将手稿卷起来攥在手心,站了起来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进入博物馆了,现在确定下行动计划。 按照之前我的猜想,皮囊画要么在藏品库房,要么在绘画馆。 但现在的情况是,所有展厅都在不断移动,那么绘画馆的展厅也应该参与其中。 所以,皮囊画如果在绘画馆的某个展厅,那么也未必就一定在正三层。” 尽管通过方慎言的描述,正三层的绘画馆简直成了地狱一般的存在。 所有人都认定了,谁去谁死。 所以当潼关说未必一定要去绘画馆时,众人都不免松了一口气。 见大家脸色有所缓和,潼关继续说道: “我带着冯大哥,下至藏品库房进行搜索。 你们剩余五人一起行动,抱团搜查除绘画馆外所有主题馆。 一方面试着找出空间移动的规律,一方面试试看能否找到绘画馆内的皮囊画。 如果两个队伍的行动全部失败,那么我们就只能去闯一闯这个绘画馆了。” 潼关的安排倒是滴水不漏,没人能够提出异议来,纷纷点头。 他说完这些后,看向了方慎言问道: “你有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方慎言抬起头,让月光投在他的面容上。 他浮现了一抹僵硬而勉强的苦笑,摸了摸左臂空空的袖子: “由我和冯家富去藏品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