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明黄龙袍的司澜端坐在龙椅上,手边还把玩着帝王玉玺,嘴角挂着邪肆的笑容,他也没想到事情竟如此的顺利。 顺利到他至今还有些恍惚。 不过,这也多亏了她母亲十多年的用心经营,可惜了,母亲看不到今日的盛景了。 等他真正登基之后,一定会替母亲报仇的。 至于允诺给红叶的皇后之位,等日后再论。 司澜又翻了翻手边的奏折,戏谑道:“擒贼先擒王,古人诚不欺我。” 站在一旁的红叶,眼神中充满了痴迷与敬仰,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坐在龙椅之上的公子。公子身姿挺拔,气势迫人,仿佛天生就拥有着君临天下的威严。他清冷矜贵,面容如雕刻般俊美,一身的王者风范更是让她深深着迷,无法自拔。 虽然红叶隐约猜测到了些什么,但,那又如何。 如今,坐在龙椅上的人是她家公子,这便足以说明一切。这是公子的命数,也是天意所归。红叶坚信,这东苍国的龙椅理应属于他们公子,因为只有他,才拥有着那份与生俱来的帝王气质和统领天下的能力。 司澜自然也感受到了红叶那极其炙热的眼神,他微微蹙了蹙眉,眼底划过厌恶,其实对于母亲身边的人,他一个也不喜,只是眼下是他用人之际,他暂且忍耐下来。 红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赶忙收回视线,轻咳一声,柔声道: “公子,九王爷的尸身还在苍帝的寝殿内,刚才事态紧急也未来得及处理,现在苍帝身边的那些暗卫肯定又折返了回去,再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提到苍夜尘的尸身,司澜心中闪过不安,虽然他们将人藏在了龙榻下的暗道内,若是不尽快处理,难免不会被人发现,尽管那处的机关只有红叶与他知晓。 如果当时身上携带了刀剑,他肯定补上几刀的,否则也不会只是喂服了剧毒那么简单。 司澜沉思片刻,交代道: “你如今是皇后的身份,有些事情处理起来比较简单,你可寻个与苍夜尘的身形体态差不多的,带着他随你一同前往寝殿,届时来个偷梁换柱。切记,在将人抬出来时,务必先将苍夜尘的容貌毁了。” 红叶瞬间明白公子的意图,只要将苍夜尘的尸身抬出寝殿处理了,至于那暗道里的人,以后发不发现的,又会如何。 只要此事不被隐藏在寝殿内的暗卫发现即可,如何不被他们发现,红叶有的是办法。 红叶又想起一事,心中一紧,小心地询问道:“公子,那南大小姐如何处置?她可是您未来的王妃,以后的皇后。” 司澜不在意道:“一个女子而已,抽出空来处置了便是。” 红叶见公子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她深知公子的性情,只要他不会真的被那南大小姐所吸引,继而做出娶她进门的决定,便一切都好说。毕竟,她可是听闻那南府的大小姐有着倾城之姿,气质出尘,就连苍夜尘也被她吸引。 实在不行,她派人将那南大小姐直接杀了,以免她不知廉耻的前来勾引公子。 红叶在思索着这些时,又听见司澜出声询问:“西凉国的大皇子如何了?” 红叶立即敛了心神,应道:“公子放心,在我们做出此计划时,属下便派人去寻找他的落脚处,交代他们就地斩杀,再取头颅。” 司澜满意地点了点头,红叶做事,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公子,还有三日便可登基,在此期间公子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属下也会为公子保驾护航。” “好。”司澜望着一身凤袍的红叶,眼底闪过愉悦,似是不经意间地询问了一句:“那齐皇后的尸身可处理干净了?” “主子放心,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红叶眸中闪过快意,她当时选秀入宫后便得了皇帝的恩宠,齐皇后可没少给她使绊子,一心想要处死她,她早已怀恨在心。 既然齐皇后那么想置张美人于死地,那便成全她。 她在慧妃的帮助下,给齐皇后戴了面具,装扮成张美人的模样送去她的宫中。 而她,摇身一变,成了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 那齐皇后可是死在了她一向最信任的王公公身上,毕竟那杯鸩酒可是王公公亲自派人送去并强迫齐皇后喝下去的。 她还听闻,回来的小内侍说张美人病的不轻,竟然自称皇后娘娘。 为此,红叶心中可是畅快了许久。 齐皇后的次子,十皇子,他不是喜欢偷偷溜出宫玩耍么,她早已提前做了安排,这十皇子恐怕此生也不会再回到皇宫。 司澜瞧见红叶眼底一闪而过的狠辣,深邃的黑眸暗了暗,随即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待他坐稳皇位之后,这些人他一个不留。 还有红叶手中的黑色令牌,他一定要夺过来,那可是调遣几大分队主子的关键凭证。 他母亲能将令牌交给红叶,这是他也没想到的事情,由此可见,母亲对于此事成败的决心。 两日的光阴一晃而过,皇宫内的宫女太监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礼部所有的臣子们,也是忙的脚不沾地。 明日便是新帝登基之日。 虽然皇上要求一切从简。 但再从简,该有的礼节可是一点也不能少,否则日后皇帝询问起来,受罚的还是他们。 他们可是整整两日未曾合眼,一遍又一遍的确认着繁复的礼节,唯恐有丝毫的疏漏。 就连制衣局那边的女官们,放下手中所有的活计,全力以赴地为新皇赶制龙袍。 整个皇宫唯一冷清的地方,便是偏殿内早已驾崩的先帝的棺椁,除了几个看守的小太监外,其余的人全部忙碌新皇登基一事。 好似所有人把死去的先帝忘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