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南凤曦都不曾出府,千琴则带着丫鬟们忙进忙出,张罗着将房中的物件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然后搬离南府。 周姨娘带着南府二少爷与三小姐离开南府的事情,南府上下也已知晓。 一时之间,南府的丫鬟小厮们惶惶不安,尤其是知晓大小姐也即将离开后,这股不安直接达到了顶峰。 南府的主子们都一个个地离开了,他们这些奴才们留下来伺候谁呢? 他们每天穿梭在各个空荡的院子,一日日地瞧着各个房间的物件减少,他们也是由开始的震惊,难以置信,到如今的神情麻木,再到眼下何去何从的不安。 不知道等到管家卖无可卖的时候,会不会对他们这些奴才们下手。 除了沁芳阁院内的事情,其余的南凤曦都未理会,知道周姨娘连夜逃离南府的事情后,她也没有感到多么惊讶。 南凤曦还以为周姨娘这个说客离开之后,南佑宏会亲自找来。 谁知,他竟然如此沉得住气,一心一意地在自己院中养病。 南凤曦这几日在府内待的无聊,想带着千琴出府逛逛,之前还有苍夜尘陪她下下棋,品品茶,闲聊几句当下局势,还有各个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 如今苍夜尘被苍帝宣进宫去,又开始‘重用’苍夜尘,眼下他忙得很。 她这些日子也在等真正的红叶再次出手,只是左等右等,也未见丝毫异常,看来红叶的幕后之人极为小心谨慎。 此时雪晴自门外进来,见南凤曦已经穿戴整齐,拱手道: “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韩三公子已经等在了品茗阁。” 南凤曦微微颔首,眼神有些无奈,这韩三公子还真是铁了心的要见她一面,之前韩夫人也想探望她,只是那时候南府还在操办葬礼,便被她婉拒了。 等南凤曦带着千琴与雪晴进入品茗阁的天字居时,韩时安早已等了一盏茶的工夫。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韩时安赶忙起身,眼神激动又期待地望着紧闭的房门。 南凤曦推门而入时便一眼瞧见了韩时安的神情,她目光微顿,随即礼貌地招呼道: “韩三公子久等了。” 她缓步来至桌前,客气道:“韩三公子请坐。” 韩时安身旁的贴身小厮松竹看着自家公子笑的一脸不值钱的样子,暗暗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他家公子怎么想的,人家南大小姐刚死了祖母父亲,他不宽慰一句也就算了,还笑的这么灿烂,也不怕被南大小姐痛打一顿。 松竹悄悄拉了拉自家公子的衣衫,提醒他适可而止。 韩时安也终于回神,与南凤曦对立落座,赶忙收敛笑容,看着南凤曦那张绝美的俏脸,小心翼翼道:“南大小姐节哀。” 南凤曦被韩三公子这一出整笑了,点头道:“不知韩三公子找我何事?” 提及此事,韩时安的脸上再次露出激动的神色,又似是想起什么,赶忙从袖袋中掏出一沓银票,放置在了南凤曦的面前。 南凤曦看了眼厚厚的银票,面露疑惑道:“这是?” “南大小姐,这是韩府的心意,祖父非常心疼南大小姐当下的处境,祖父还说若南大小姐不嫌弃可以让韩府成为你的靠山,更愿意让你我二人成为义兄妹的关系,只要你同意。”韩时安唯恐南凤曦拒绝,又赶忙道:“只要你成为韩府的义女,有韩府在背后给你撑腰,那些人就不会说三道四了。” 韩时安又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祖父说,这些先要征得你的同意方可,若是南大小姐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们韩府也会从暗中相助的。” 南凤曦心中一暖,知道韩府是真心实意的为她着想。 关于她的传言,她当然知晓,无非是说她现在是无依无靠的半个孤女,没有嫁给九王爷之前,她就是一个平民,没有了尚书大人嫡女的光环,谁都可以踩她一脚。 不过,相对于半个孤女而言,总比叛国贼女儿的名头要好得多。 南凤曦面带微笑地将面前的银票推还了回去,婉拒道: “多谢韩老爷子的厚爱,这些银票我不能收,我现在过得也很好。你回去告诉韩老爷子,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谁敢跑到我面前来挑事,我绝不会轻饶。” 韩时安面露焦急道:“这可是祖父交给我的任务,我也知道你手中有些铺子,但身上有更多的银钱傍身,以防万一不是。” 南凤曦见韩时安一再坚持,神情无奈道: “你们的一番好意我收到了,但这银票我真的不能收,早些年我与娘亲在山庄时,也是韩老爷子暗中接济我们,才让我与娘亲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如今南府突遭变故,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此时我万不可再给韩府招去任何麻烦,更何况,我与九王爷有皇上的赐婚在,谁敢拿我如何。” 南凤曦没有说的是,如果她与韩府走动密切,谁知道红叶的幕后之人会不会找韩府的麻烦。 所以,于她有恩的韩府,她万不可将他们置于危险之中的。 韩时安见南凤曦态度坚决,只好作罢。 随即又想到上次见面时南凤曦赠送给他的两瓶药丸,面露兴奋道:“南大小姐,上次你送给我的药丸还有么?” 那丹药的效果真是神奇,一开始他是不相信的。 祖父告诉他服用之后,身体轻松了不少,他才服用的。 后来他才得知,原来祖父是哄骗他的,祖父等他服用几日之后,发现他确实没有异常,祖父这才放心吃下了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