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王公公恨不得亲自闯进院子时,苍夜尘疾步走了出来。 王公公心中一喜,赶忙迎上前,恭敬询问“王爷,神丹妙药可是拿到了?” 苍夜尘的脚步不做停留,淡淡地嗯了一声,留下一句:“这丹药极为珍贵,还是本王亲自送去吧。”说完,大步离去。 王公公身形一顿,又急忙跟上。 宫中的人一走,南穆清便去了沁芳阁,帝后为何赏赐,他一定要问了清楚明白。 他不是没有向赵公公打探过,但赵公公那人嘴严的很,一个字也不透露,说什么南大小姐是个有福分的。 二夫人与南倾雅相视一眼,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等几人踏入沁芳阁的时候,雪晴与千琴已经将最后一箱珠宝放入了库房。 二夫人与南倾雅见已经空了的院子,眼睛开始四处寻找,那么多好东西呢,可不能让这个傻子独吞了。 南穆清则是快步来到南凤曦的面前,沉声询问:“曦儿,九王爷寻你何事?” 南凤曦清那双凌凌的眸子微转,天真一笑:“父亲,他们向女儿要了一件宝贝,说是可以救四皇子的性命。” 南穆清心下一惊:“什么宝贝?” 二夫人与南倾雅也诧异地走了过来,她们也想知道是什么宝贝,得了帝后如此的重赏。 南凤曦也没有隐瞒,毕竟此事早晚传出去。 然后她开始讲故事了: “女儿还住在山庄时,机缘巧合下,偶然救了一位世外高人,那高人赠送了女儿几粒神丹妙药,女儿吃了一粒,给娘亲吃了一粒,然后给了九王爷两粒,最后一粒又被皇后娘娘拿去救四皇子了。” “你这孩子,有好东西怎么还藏着掖着。”二夫人心疼的都要滴血了。 南倾雅更是气愤,有如此好东西,她身上的怪病早就好了,怎么会让袁茉樱钻了湛哥哥的空子。 南穆清也一脸的不赞同,如此珍宝,怎么着也得孝敬他这个父亲一颗,然后再给老夫人一粒,说不定老夫人的失忆之症也早就好了。 二夫人依旧不甘心道:“真的一颗也没有了?” 南凤曦欣赏完几人的嘴脸,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空瓶子,拔开瓶塞,将瓶口朝下,使劲摇晃了几下,俏脸认真道:“你们看,一粒也没有了。” 南凤曦再次抬头看向三人时,他们的神情倒是一致,眼睛中似乎明晃晃地写着:果然是个傻子。 南穆清想起方才在府门前时大女儿的表现,再看看现在女儿清澈的眼神,眯起了危险的眸子,他非常确定,在府门前时大女儿的表现完全是个正常人。 如今神情中又透露出几分天真。 难道真如净诚大师所言,曦儿与九王爷订婚之后这痴傻之症也将慢慢好转。 二夫人可不管南凤曦是真傻还是假傻,她还惦记着那些金银珠宝呢,她脸上努力地挂上一丝笑容,委婉道: “曦儿,你祖母年纪大了,如今又得了失忆之症,自从失忆之后,她也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些亮眼的东西,看着也开心,这一开心说不定病情就会好转。” 南凤曦似笑非笑道:“祖母喜欢亮眼的东西,那太好办了,让祖母中午出来瞧瞧太阳,绝对亮的她连眼睛也睁不开。” 二夫人一噎,压下心底的怒火,佯装嗔怪道:“你这孩子” 南倾雅有些看不下去,面对傻子不需要拐弯抹角,于是直言道:“祖母现在喜欢些金银首饰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然祖母也不会去各个姨娘的院中搜刮,如今你得了这么多的赏赐,让祖母把玩几日又如何?” 二夫人满脸笑意地附和:“雅儿所言有理,这些的确是些亮眼的物件,说不定老夫人心情一好,便记起了所有事情。老爷,您说呢?” 二夫人把问题又抛给了南穆清。 南凤曦笑盈盈道:“难不成父亲也想霸占女儿的赏赐?可是九王爷说那是皇上与皇后娘娘赏赐给曦儿的,那便是曦儿的东西。若你们想要,我得去宫中问问皇上是否同意?毕竟违抗圣旨那可是要切头的。” 南倾雅没好气道:“还切头呢?你以为掉个脑袋是切菜呢!” 不对,她怎么被这个傻子带偏了。 南穆清遮住眼中的暗芒,对二夫人与南倾雅训斥道:“曦儿的东西乃帝后所赐,你们莫要再打任何主意。如果老夫人喜欢金银珠宝。”南穆清顿了顿,随即目光定在了二夫人脸上: “你去库房为老夫人挑选一些,送到福寿院去。” 二夫人乖顺应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库房内哪里还有什么金银珠宝,如今府内的嚼用除了老爷院中,其他院内早已一减再减,节省的不能再节省了。 可是这终归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既然小贱人这里搞不到钱财,只能再打老夫人密室的主意了。 若她一个人实在不行,她可以找人帮忙,如今她院子中可是有帮手的。 待南穆清三人离开之后,千琴重重地关闭了院门,嘀咕一句:太不要脸了。 依旧站在院内的南凤曦看着南穆清特意留下的圣旨。 她与苍夜尘的婚期已定,大婚之日是来年的十月初十。 这倒是个好日子,于她而言也不算太仓促,足够她与夜尘之间相互了解。 南凤曦看着两人的名字,以及后面的苍帝亲自所写:缔结百年之好,共续秦晋之盟。望尔等婚后相敬如宾,和睦共处,勤勉持家,共襄家国大计。 心中竟涌出丝丝甜蜜,或许心中也是有些期待的吧。 她本是洒脱之人,更喜欢顺从本心,随心而动。 这厢,南穆清回到书房之后,沉思良久。 最终将暗格中的两粒黑色药丸拿了出来。 这是鬼四亲自炼制的毒药,虽然不知道鬼四为何突然离去,但好在鬼四也完成了他交代的事情。 这两粒药丸,一个是为大女儿准备的。 另外一粒则是 南穆清心痛的闭了闭眼,他也不想伤害母亲的,可是如今母亲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成为同僚们的谈资。 如此下去,他的颜面将会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