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凤曦与雪晴来至南府附近时,竟然发现这一条街道上灯火通明,吵吵嚷嚷,有众多护卫手持火把四处搜寻。 南凤曦与雪晴主仆二人相视一眼,寻了一个隐蔽的房檐处,直接飞身而上,暗中观察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还不待查探明白,便瞧见一道蒙面身影忽然朝她们这边飞身而来,所过之处还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在扑簌簌的掉落。 这道身影在南凤曦不远处飞身而过时,忽然眼前骤亮,发现这里还藏了两个人,他急忙停了下来,站在南凤曦二人的不远处,声音里还包含喜悦,自语道:“咦,这里还有同道中人。” 南凤曦望着脚边滚落的金锭子,真想爆一句粗口,谁t的和你同道中人,做个梁上君子都做的这么不专业,乒乒乓乓的,闹出这么大动静,唯恐别人发现不了你的踪迹。 这东西滚落在地的声音,瞬间吸引了底下正在搜寻的护卫,只听他们大喊道:“贼人在那里!” “快追!” 眼尖的护卫大喊道:“竟然有三个人,快去看看官兵来了没有,将他们一起抓获。” 南凤曦闻言一刀砍了毛贼的心都有,怎么就遇上了个神经病,自己暴露了不算,还把她们也交待了出去,望着不远处快速赶来的官兵,对身旁的雪晴道:“我们先走。” 雪晴眸色冷冽地望了一眼那道身影,这才转身跟随小姐离开。 谁知, 那人见南凤曦二人离开,急忙上前两步,毫无避讳地喊道:“同道中人,等等在下,我们一起离开。” 随后叮叮当当,东西掉落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似背上的麻袋漏了个大洞般,金子,银子,还有一些首饰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后来发现同道中人不见了身影,这男子一着急,把手中的东西朝着下面的护卫扔去,不悦道: “还给你们,这些个破玩意,你以为小爷喜欢,小爷还嫌碍事呢,妨碍了小爷与同道中人的交流。” 男子哼了一声后,赶忙朝着南凤曦的方向追去。 只是这一耽搁,哪里还有南凤曦她们的身影。 经那梁上君子一闹,各府加强了防备,官兵更是四处巡逻,南凤曦与雪晴见此也没有了再次夜探南府的兴致。 南凤曦决定让雪晴先去慈心药铺歇息,明日再去打探南府的情况,她先回庄园,不能让娘亲发现她彻夜未归的事情,否则又该担心了。 九王府 此时已经回到王府的苍夜尘,已经下令于暗卫们,将灭绝楼的所有杀手们斩杀干净,一个不留,将他们的头颅悬挂在城门处,他不介意自己的名声再差一些。 同时,通知大理寺卿带人一同前去,目的自是让他亲眼目睹这一切,这场戏没有旁观者怎么能行,否则如何传入父皇的耳中。 他奉命回都途中遭遇暗杀,怎能不声不响的就此揭过! 他被人暗杀以及受伤一事不仅让所有人知晓,更让那些想要取他性命之人看看他的残暴狠厉。 毕竟,这样的事情,又不是发生过一次,不知这一次他那装糊涂的父皇又会怎样敷衍过去。 纪伯取了一件金丝蟒纹衣袍走进书房,为站在窗前的苍夜尘披了上去,声音依旧温和:“王爷,夜已深,该歇息了。” 苍夜尘未曾回头,依然望向窗外的黑夜,声音有些飘渺:“纪伯,你跟随在本王身边已有多久?” 纪嶙一顿,不明白王爷怎突然提起这个,思索了片刻,回应道:“王爷,属下在王爷身边已有十二载,自吉妃娘娘被害后,属下就跟在了王爷身边。” “是啊,母妃竭尽全力护本王成长到六岁,临终前又求了父皇让本王离开皇宫,去军中历练,自那时你便隐姓埋名出现在了本王身边,对本王照顾有加,教本王读书,习武。纪伯对本王而言亦师亦友,本王对你更是信任有加。” 年过四十岁的纪伯闻言受宠若惊,赶忙拱手一礼: “王爷谬赞,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也是西凉皇疼爱王爷,唯恐王爷再遭了毒手,这才派属下前来照看一二。” 苍夜尘未再言语,他的身份很微妙,母妃是西凉国的和亲公主,纪伯说她的母妃未和亲前,深受西凉皇的疼爱,为了平息那场战争,这才不得已将他母妃嫁了过来,他的父皇唯恐他对皇位有想法,出宫那年便给了他一个王爷的封号,除了封号,再无其他。 他不明白,既然西凉皇这么疼爱他的母妃,又为何让她来和亲?明知是火坑,还让她踏足。 真的是因为西凉皇对两国关系的重视? 不知过了多久,苍夜尘打发了身旁的纪伯下去歇息,他望着纪伯的背影,沉思良久。 纪伯是他心中仅存的一点温暖,自小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苍夜尘更是将他视作亲人般的存在,若这点亲情再不存在,他不知道自己的内心会冰冷到何种程度。 虽然贪恋这点温暖,但他也没有失了理智,对纪伯的暗查已经悄然进行。 今夜他们的行踪极其保密,没有几人知晓,那些杀手又是怎样准确无误地找到他的,又是如何拦截纪伯他们与他汇合的,这些都需要细细调查。 苍夜尘深邃的眸子一直望着夜空,脑海中时不时闪现那双极为漂亮的眼眸,以及那位姑娘的身影,如此武功高强又医术精湛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或许为他看病有所顾忌,所以才推给了旁人,只是此人定然也与这位姑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看来他明日要想见那大夫必须得备足了银两,那他连今夜那两粒丹药的费用,也一并给他吧。 翌日 南凤曦陪同娘亲用完早膳之后,门外丫鬟进来通报: “启禀夫人,小姐,南府崔管家前来求见。” 顾芷蓝皱了皱眉,想起女儿今早提及的南府情况,语气不耐,对身旁的女儿轻声道: “这南府来人来的真是频繁,昨日派来的那个老婆子我懒得相见,这次倒是派了个管家前来,怎么?他们南府穷的揭不开锅了,想让我回去贴补贴补?还是说,那黑心烂肠的南穆清又打什么坏主意?他们一个个的真当我是蠢的?就他们南府的人是些猴精不成?” 南凤曦扶了扶额,娘亲的违和感真是越来越严重,娘亲这温婉端庄,气质优雅的面容下,竟说出这般如此接地气的话语,瞧瞧伺候在旁的顾嬷嬷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想来娘亲私下里也经常妙语连珠的吧。 罢了,自己的娘亲自己宠着,如此接地气的娘亲,还不是她带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