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年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而且借着这个机会,陈瑛在永乐朝上位也是极其顺利,几乎没受到一点阻碍,一手就提拔上去了。” 肖仁的眼中神色复杂,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钟年看了一眼天色,叹了口气后站起身来,对着躺在病床上的肖仁伸了伸手,“怎么样?能站起来不?” 肖仁抓住钟年的手,尝试着侧着身子爬了起来,喘了几口气后道:“问题不大。” 钟年点了点头,“行了,先去吃饭吧,别管那么多了。” 肖仁皱眉道:“那那庙里的尸体怎么办?你不再去看看吗?” 钟年摇了摇头,道:“咱们能想到的,那些人就能想不到吗?现在去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我估摸着,那群人本来就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或者说是直接将我们的矛头对准那些王爷。 但是他们估计是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一招,问出了真正的幕后黑手,虽然说咱们依旧没有证据,但是最起码有了调查的方向,接下来还得看看圣上的意思。” 肖仁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一夜钟年没敢睡觉,将那蜈蚣处理好后给张通送了去,还给人吓一跳,好说歹说才说服张通借地方给他泡酒用。 就这样,整个过程用了也就一盏茶多点的工夫,钟年回来都怕家被偷了。 好在,那群刺客貌似没那么大胆子。 钟年越想越气,所以第二天朱棣来蹭饭的时候,钟年直接就敞开了说了: “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你得给我找人来,这京师之地有刺客,还他娘的一天三波!刺杀的还是朝廷命官!那八品就不是官吗?这还有王法吗?我真就……” “啊呀呀,唉唉,行了,行了,你消停点吧哈,这事……首先吧,他得赖你,那毕竟那玩意靠着江宁县近…… 哎你别急啊,我的意思是,其次吧,他责任在……在五城兵马司身上,毕竟这属于京郊,所以吧,你这样,你去五城兵马司衙门走一趟看看呢?” 钟年神色凝重地看着朱棣,“我现在没工夫跟你开玩笑!你知道我江宁县死了多少人吗?一共就几十个不到一百个衙役,这一下死七个!还带一个仵作,还有…… 那张保和肖仁是什么人你也不是不知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呢?就五城兵马司那些人……你……你,真不是我说,那……哎,也不能说没用,在城内那是挺厉害,那玩意一出了城什么战绩你心里没数吗?” 朱棣尴尬地喝了口水,试图缓解尴尬。 但是钟年为了让他尴尬,故意不说话,还给朱棣倒了杯水,因此朱棣依旧十分尴尬。 朱棣实在受不了了,当即拍案道:“那我跟圣上商量商量,让我家老三来帮你,行了吧?” 钟年撇了撇嘴,“谁不知道啊,你家老三这阵在北平,等他回来,我泡的蜈蚣都烂了!换一个!” 朱棣挠了挠头,又道:“那这样,让我家老二带他手下的兵来帮你,可以了吧?” 钟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家老二?干嘛的?” 朱棣嘬了嘬牙花子,“不是你……你这么揣着不累吗?我家老二是谁你心里没数啊?” 钟年脸色一变,“那还是算了,那位可是个大嘴巴,你把他整过来,你不怕……不怕他挨揍啊?” 朱棣嘿了一声,“你要这么说,我还希望你能揍他一顿呢,这小子指着有点军功,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再不治治,早晚得骑他老子脖子上拉屎!” 钟年思索片刻,还是道:“那还是算了,我还是要你家老三吧,你给他写封信,我直接带去北平把他接过来。” 朱棣有些担忧地问道:“从北平一路飞过来,这不得给肠子都吐出来?” 钟年嘬了嘬牙花子,“问题不大,我直接给他打昏了背过来就好了,相比这个,我倒是更担心,他的人都在北平,来了南京能说得上话吗?” 朱棣拍了拍额头,“你……我真就……” “哎哎哎,停,我知道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赶快吧,不过在这期间你得想法把我家人给我保住了,再和上回一样,那我真就……” “那……那你要不还是别走了,上次圣上给你整了两三百锦衣卫,锦衣卫的一把手二把手都出动了,千户来了四五个,都没看住,那我能给你看住咯?” 钟年摸了摸下巴,猛地一拍桌子,“我知道怎么办了!” 随即不待朱棣反应,钟年朝着某处院子大喊了一声,“铁帽子!来活了!” 没多久,张中飞至院中,上来就破口大骂道:“臭小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老夫叫铁冠道人,什么铁帽子?你能不能有点文化?就你这还读书人呢,我真就……” “得得得,我没空跟你扯犊子,有个任务交给你。” 张中眨了眨眼,随即把手一抱,把头朝着旁边一歪,“没门,还认务,真把我当苦力了?” 钟年啧了两声后道:“你是不是忘了个事,咱们上次约定的三天早就过了?” 张中身子一抖,急忙退出去好几米,眼神里面满是惊恐和忌惮,也不只是觉得还不保险是怎么地,这老道拔腿就想跑。 钟年直接一道越女剑气封路。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张中瞬间就蔫了,失魂落魄的又回到钟年面前,撇了撇嘴道:“你也放心让我去,就不怕我趁机跑了。” 钟年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朱棣,“你认识他不?” 张中这才朝着朱棣看了一眼。 “啧……有点印象,但是我还真想不……诶,他不是那个……他和朱元璋长得挺像嘞!” 朱棣听得眉头直突突,但是顾忌到钟年在场,他也没好爆发,只是眼神冰冷地看了张中一眼。 张中皱了皱眉头,倒吸一口冷气,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脖子僵硬地转了半圈嘛,再次看向钟年,似乎是想确定什么。 钟年耸了耸肩,把手一摊,“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