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每一种颜色的染料都买了两份,外面还有呢……” 钟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你等会,什么时候染料这么便宜了?” 在钟年的印象中,明朝初期,染、墨之类的东西还是很贵的,就眼前这一些应该也有小五贯钱了。 难道,吴质自己垫上了一些? 吴质摸了摸鼻子,“染料铺的金掌柜的一听说是咱们衙门需要,直接免费送了咱们两套哩,大人您只要了六种颜色,这足足八种呢! 都有……我想想啊……额,那什么,金掌柜的记在纸上了,呵呵……” 吴质显然是对这玩意一窍不通。 钟年翻了个白眼,接过吴质手中的黄纸来。 纸上是八种染料作物以及对应的染料。 蓝草——靛蓝。 茜草——红。 栀子——黄。 …… 钟年默默收回了嘲笑吴质的话,因为他也看得一头雾水。 不过无所谓,知道颜色就行了,用啥做的他并不关心。 但是,在干正事之前,还有一个华点。 “小吴啊,这我就得批评你两句了,人家免费送,咱们不能免费要啊,人家金掌柜的赚份钱也不容易,所以吧……钱呢?!”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钟年将两手交叠背在身后,微仰着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吴质,瞳孔下移,看得吴质有点毛。 “那个,店里面的伙计帮我拿染料的时候,我悄悄塞到那个柜台上的花盆底下去了。” 钟年眨了眨眼,没再说什么,指了指大门,又掏出五张宝钞,“去,这还有五贯钱,你拿去给金掌柜的送去,咱们衙门从不欠私商的钱。” 吴质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挠了挠脑袋,“大人,我觉得吧……” “嗯?” 钟年的声音微微拔高了几分。 “得嘞,小的这就去。” 钟年撇了撇嘴,在脑海中打开系统仓库,随手从不知道哪页掏出来一支墨杆白毫的毛笔来。 这毛笔长得稀奇,笔镗呈喇叭状,笔头根部外放,笔腰暴增近两倍粗细,封颖聚敛,至笔端复常规尖状。 整个笔头呈现倒水滴型,笔杆奇长,足有近两尺,倒不像是一支毛笔,握在钟年手中,却有几分长剑的既视感。 钟年也忘了这玩意是什么时候刷到的,在仓库里面,图标上给的介绍也很简单: 神笔,具象呈现执笔者心中所想之景,默认呈黑色。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了。 所以其实钟年也没底,这玩意到底能不能画出彩色的图像来。 但是既然介绍说了,默认呈黑白色,那肯定就不是唯一的呀,说明可以设置的,具体怎么设置嘛,那就一点一点去试咯。 钟年环顾了一下四周,将目光锁定在了盖染料盆的盖子上。 在脑海中锁定了一只叫做旺财的黄狗之后,钟年轻轻地将手中的毛笔笔端点在木盖的左上角。 也不见钟年如何用力,笔顶上的银色环绳在一股无形的力的作用下带动着笔顶、笔杆乃至钟年的手掌缓缓运动起来。 明明笔毫尖端亮白如雪,无一丝墨色,而划过之处尽皆呈现出漆黑如墨的线条。 严格来说,那就是附着在上面的墨水。 可是一直到萌萌的旺财完全呈现在木盖的中央,钟年也没看到墨水是从哪来的。 “啧,亏我一开始就没有试图搞懂系统的运作原理。” 感慨了一句之后,钟年将其他几个盖子挨个掀开看了看,找到了一盆呈现橙黄色的染料,将笔端伸过去轻轻点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钟年甚至觉得这是个修真世界。 等他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足足三分之二盆还多点的染料已经被吸了个一干二净,连个底儿都没留下。 钟年手中墨色的笔杆缓缓发生了变化,最上面的一小节逐渐明亮,最终呈现为与先前染料一般无二的橙黄色。 钟年脑动将旺财的颜色由黄褐色变为橙黄色,再次动笔。 同样不见钟年如何运笔,笔端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一只橙黄色的小狗跃然“盆上”。 与此同时,笔杆上那一小截橙黄色缩短了一层,之所以说是一层,是因为损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是钟年眼神比较敏锐这才注意到。 如果不是因为只有这么一支,钟年是真的打算一剑给笔杆劈开,看看里面的构造。 但是也只是随便想想,紧接着钟年又如法炮制,吸收了其他五种色彩,相对应的,笔杆上面又多了五个不同颜色的格子。 但是钟年注意到一个特殊的现象,就是每一截不同的色柱之间都有一道空隙。 钟年看了两眼,也没有多想,走到门外,来到另一辆小车前,将另外两种先前被打飞过一次的染料给吸收掉,然后是补充先前使用过一些的橙黄色。 然而这一次,盆中的染料足足剩了一半有余,与之伴随的是笔杆上橙黄色的格子已经和位居第二的赤红色格子贴在一条线上了。 “啧,合着有上限不早说呐?这系统真不懂事!” “叮~检测到宿主言语侮辱本系统,今日打卡奖励取消。” 钟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最近太久没骂过,都忘了有这茬了,早在系统第一次给他发了块没带充电器的手机,他就这么骂过,然后就倒霉催的一个月满勤没了,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敢辱骂系统了。 到底是记吃不记打啊! e好像这个月满勤早就没了…… 芜湖!起飞! 人嘛,只有在摆烂的第一天会愧疚,后面就只有爽了。 钟年手提三尺剑……啊不,三尺笔,额手提三尺笔,脚踏连环步,顺着东大门的右侧墙体开始“糟蹋”。 当然了,这是自嘲的说法,神笔在手,即便是不会画画的瞎子也能画好,画不好的只有脑子里面不出货的傻子。 更何况钟年的工笔画早就达到了大师境。 是的,画给平头老百姓看的,写意画也没几个人看得懂,还是工笔画来的实在些。 至于那些大贾巨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