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之后,钟年直奔钟芸的房间。 虽然这儿不是新房,但是此时也布置得很是喜庆,该有的花筹一样都没有少。 “咚咚咚!” “是谁啊?爹,娘,是你们吗?” 钟年敲响房门之后,屋内传出钟芸娇柔的嗓音。 按照规矩,好日前一天,新娘是不能见外人的,只能见自己的父母和姊妹、丫鬟之类的人。 但是钟年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芸芸,是我,大哥。” “呀,大哥,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声音越来越近,很明显,钟芸已经走到门口了,但是她却有些犹豫要不要开门。 钟家只是房子还比较不错,但是还没有富有到能请得起丫鬟仆人的地步,所以今天一直到现在,钟芸连一个人都没有见过,自然就不知道钟年已经回家的消息。 钟年思忖片刻后道,“芸芸,不用出来,我就跟你说两个事,说完我就走。” “哦,好,大哥你说,我听着。” 钟芸轻轻地应了一声,小心地趴到窗沿上,沾了点唾沫,在窗户上点了点。 糊窗用的是纸筋,因此钟芸连着点了五六次才勉强戳破一个小洞。 钟芸将小心翼翼地将一只眼睛凑到那个洞前,打量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哇哦,这人好俊啊,和我大哥还挺像的……嗯?这是 ……大哥?” 钟年自然是发现了小姑娘的动作,但是并没有戳穿,只是自顾说道:“首先第一点,我今天去找白淼那小子了。” “啊!” 钟芸惊呼一声,站起身来,站在窗边看着钟年,捏着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钟年继续道,“我告诉他,在你十八岁之前,他不能和你行房事,不然,如果你出事的话,我会杀了他。” 钟芸呆了呆,随后鼓起勇气问道,“为什么啊,大哥?” 钟年沉默片刻后道,“因为你现在还太小,虽然已经足够成亲的年龄了,可是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体还没长成。 而且你应该也听说过不少少女难产的故事,多的不说,咱们这一旮旯,老刘家的儿媳妇不就是和你一样的年纪,难产大……大出血,就那么没了,一尸两命。” 钟年又开始甩名词了,但是这几个还是比较通俗易懂的。 虽然成亲前说这话太不吉利,但是为了钟芸的生命着想,这些话他必须说。 透过不太清晰的窗户,钟年隐约看到钟芸低着头,有些不高兴,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 钟年继续道,“当然,我也没有让他发誓非得这么做,如果你们实在忍不住,可以戴阴枷,另外还有……” 钟年思忖片刻,继续道,“我给你写两个方子,你随身带好,如果……如果实在需要的时候,你再拿出来使用。但你要记住,这种方法必须要配合阴枷使用才能效果更好。” 说罢钟年取出一张纸,运用内力使其漂浮在空中,拿出一只随身携带的钢笔,行云流水般写好了两个方子。 钟年顺着门缝将方子塞了进去,他不知道的是,在门的另一侧,背靠着门的钟芸早已满面羞红。 大哥在说什么啊?这是能说的嘛…… 钟年虽然看不到,但是也猜得到,因此说了一声便离开了这里。 两个方子分别是棉条避孕法和草药避孕法。 棉条是钟年无意间从一个地痞老流氓那里听来的,多方打听之下发现确实管用,这才拿来给钟芸。 具体方法就是用浸泡过柠檬汁、枸橼汁或者树胶的棉条来阻断精液,甚至是当场杀死精子。 棉条可以用羊毛,在阿拉伯那边用纸莎草,效果都差不多,而且不怎么舒服。 当然,也有舒服的办法,钟年也写了,只是钟芸肯定不舍得用就是了,那就是用丝绸…… 草药避孕则是用芹菜籽、芥菜、卫矛等植物作为避孕剂,也可以用鼠尾草、薄荷、月见草等植物,不过这几样中国暂时没有。钟年只写了第一样。 草药避孕的对象是男性而不是女性,因为这玩意可以抑制或者杀死精子,依摄入的量而定,吃得少就是抑制精子的活力,吃得多直接杀死精子。 除此之外,钟年还告诉钟芸,藏红花绝对不能用。 藏红花避孕在大明已经非常普及了。 严格来说,用藏红花的确能避免生孩子。 但是问题这玩意并没有避孕的作用。 他的作用是打胎。 当然,从最终的效果上来看,在这个年代,流产和避孕其实也没啥区别,毕竟这个年代的人连精子是啥都不知道。 但是藏红花必须大量的吃才会有用,并且,吃太多又容易把女性变成流产体质,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来了。 目前来看,棉条和草药这俩方法搭配上套套就够用了。 要是这再不行,那就是命了 就好像后世曾有女子在游泳池里面游泳意外怀孕的。 上兆分之一的概率发生了,那能说啥,只能说那孩子就是天命之子。 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希望,有些愚蠢的意外不要发生才是。 房子一共就那么大,钟年很容易就找到了钟母和丫丫等三女。 “娘,暮瑶,丫丫,我回来了, 你们看到瞻基没有?” 丫丫闻言回过头来,指了指一旁的房间,“在里头练功呢。” 钟年点了点头,冲母亲行了一礼后便朝着那间屋子走去。 钟母突然开口道:“年儿,那个你黄叔是怎么回事呀?” “啊?黄叔?什么黄叔,刘皇叔?咳咳,窜台了……”钟年顿觉有些莫名其妙。 “嗐,年儿,你说什么呢,我说的是你爹的那个结拜兄弟黄大山啊。” “黄……大山,我爸的……结拜兄弟?娘你等会啊,我爸的结拜兄弟不是叫黄赤山吗?” 钟母捋了捋垂下的发丝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听你爹说是避讳什么的,就改了个名字。” 钟年顿时恍然大悟,想必是避朱高炽的炽字讳。 “所以,我今天救回来的那位,是我黄叔?” 钟母不说,钟年还真忘了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