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年顿时哑然,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公子,进来说话吧。” “嗯。” 钟年跟着钟暮瑶走进房间,钟暮瑶给钟年沏了一壶茶,钟年就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同时在心里面感慨道,果然好看的人,干什么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钟暮瑶察觉到钟年炙热的目光,顿时霞染双颊,有些不知所措地道,“公子,那边榻上有一本我这两天在看的话本,你要不要也看看……” 钟年轻轻摇头,“不要,话本没有你好看。” “瞎说甚么……” 钟暮瑶轻啐一口,然而一张俏脸变得更红了,微微侧过身去,不敢看钟年。 钟年捋了下头发,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柔声道,“下个月初六我三妹成亲,我打算回老家一趟,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回去呢?” “啊?公……公子,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钟年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这傻姑娘,这房间里面还有第二个人吗?” 钟暮瑶轻轻捂住了小嘴,有些不知所措。 钟年再添一剂猛药,“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回家见家长!” “啊。” 钟暮瑶直接用双手捂住了整张小脸,微微露出来的两边脸蛋如同两线残霞,醉人心脾。 钟年起身走到钟暮瑶身前,一根一根的将她的小手拨开,继而捧起那张绝美的容颜,柔声道,“别怕,我在家里一言九鼎,我爹娘肯定不会反对的。” 钟暮瑶声若蚊蝇地道,“可是公子,我终究是出身教坊司……” 钟年竖起一根手指按在那张樱桃小嘴上,“这事交给我便是,不要担心,再说了,中书舍人之女,也算是门当户对。” “公子,你怎么知道?” 钟暮瑶眼中是难以遮掩的惊诧之色,另外还带有几分茫然。 钟年白了她一眼,“你还真以为我是那种不学无术整天流连烟花柳巷的公子哥啊?” 钟暮瑶眨了眨眼,她倒是没这么想,钟青天的名号百十里外都知道,但是她也没往更深处想,只当是钟年的文人本色作祟,而且她也不反感,稀里糊涂的半推半就就这样了呗…… 钟年将钟暮瑶放开,坐到桌旁,喝了口茶,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喜欢,这是真的。 只不过嘛,我最开始的的想法是,毕竟是同姓之人的后代,钟舍人本身也是无辜的,又无兄弟,若是儿女再不得搭救,怕是钟氏这一支便要绝后了。 不过在看见你之后,我承认,我是动了私心的。这世间文字八万个,也不足以形容你半分的惊艳,你只是站在那里,便已是人间美好的第一境。” “公子你……瞎说甚么呢,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钟年前世别的没学会,就学会写情书了,虽然在那个年代屁用没有,但是拿到大明那就是文字的降维打击了,虽然说从文采方面来说比较一般,但是从大胆程度来讲,绝对是独树一帜的。 其实,早在数月之前,钟年家中老父来信说,他有一个第五服的远房堂弟名曰钟彦,在朝担任七品中书舍人,在蓝玉一案当中受牵连,全家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 只是因为当时对于涉案人员只是株连三族,并不是九族,因此并没有影响到钟年一家。 钟父的意思是希望钟年能够帮忙搭救一番。 其实钟年一个七品县令哪里有资格管这事啊! 但是恰好啊,在钟年东飞西窜的“调查”下,他还真从钟彦的几个同事嘴中听说了钟暮瑶的存在。 随后又是一番“鸡鸣狗盗夜黑风高”,钟年从教坊司当中得到了钟暮瑶在潇湘馆的信息。 这也算是钟暮瑶命好,但凡不在江宁,钟年也不敢轻举妄动。 听完了钟年的讲述,钟暮瑶的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钟年自然明白她这是想到自己的父亲了,忙再次起身将她拥入怀中。 “乖,别哭了,没事的,叔父那边我来想办法,毕竟人还活着,就还有机会,你相信我,这次立功之后,我便跟圣上请求为叔父平反,用不了多久的,乖。” 一边说着,钟年的吻如雨点般落在钟暮瑶满含泪水的脸庞,眼角亦不曾放过。 钟暮瑶螓首轻摇,缓缓地埋在钟年的胸膛中。 钟年就这么抱着她,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钟暮瑶才缓缓的抬起脑袋,看向钟年的眼神中满是爱意。 “公子,我相信你。” 钟年嘿嘿一笑,“还叫公子?” 钟暮瑶大羞,轻轻地吹了一下钟年的胸膛,“公子,还没成亲呢,你别……” “哦~” 钟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还没成亲你就……这怎么办呢~” 钟暮瑶直接扬起两根青葱玉指按住了钟年的嘴巴,眼神里面满是幽怨。 钟年将那只小手轻轻一拨,凑到她耳边道,“下次记得,堵我的嘴,也得用嘴哦。” 说完便一口亲了上去…… 钟年牵着钟暮瑶的手大摇大摆的来到柜台时,张彬的眼眶都要被瞪碎了。 “张先生,这个是房钱,不用找了,那我们就先走了,有缘再会哈。” “啊?哦哦,大人慢走。” “哎,好了,不用送了。” 钟暮瑶全程红着脸低着头,一言不发。 直到钟年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之后,张彬才恍然大悟似的喃喃自语道,“怪不得胡须全剃了……” 正端着一盆水的胡贵从后堂走来,走到柜台处停下了脚步,冷不丁问了一句,“张先生,你说,那姑娘会不会是大老爷的情人啊?” 张彬没有回头,只是啧了一声,“我看不太像,更像是大老爷未过门的妻子才对。” “那不能吧,既是许了亲,便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对,咋可能还来住店来。” 张彬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道,“仔细想想,大老爷做事好像从来就没守过礼法。” “啥?” “没事,送你的水去吧,说了你也听不明白。” “嘿,你没说我咋能明白。” 话是这么说,但是胡贵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切了一声之后就上楼去了,张彬望着钟年离去的方向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