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子意与他本是故交，从前也得他照拂。长姐能出悦安阁，全仰仗了他。”</p>
“因此卓家落了难，子意这才费了一些心思送他去临安。”</p>
“我们苏家从前得人恩惠，理应客待，好生安顿。”</p>
程氏一听，她孙女同那卓家郎君竟还有如此渊源，却从未听子歆提过。</p>
如此，是她糊涂了。</p>
“子意说的事。理应好生款待。明日祖母让管家，给他安顿去外院厢房。”</p>
之前她的确是有些私心的。</p>
“子意今日才知，三郎君在临安时便与长姐……想斗胆问句，祖母可是想他们二人成亲？”</p>
“是祖母糊涂了。想着子歆的过往，难议亲事。卓家虽没，但卓明倒也一表人才，若他能入赘，也算给我们苏家开枝散叶。”</p>
“可子歆她，这日子许久了，腹内却无动静。又怕卓明将来不能甘愿，这才踌躇了。”</p>
“既子意提出来了，那今日你我祖孙二人便商量看看。”</p>
其实程氏心中已知，苏子歆废了。花楼的手段听说腌臜骇人，她沦落两年有余，只怕再无生育之能。</p>
苏子意大概知道程氏的打算了。</p>
眼下苏家人丁单薄。她想为苏家添丁。</p>
可苏子歆却已毁。不能延嗣，若招个上门女婿，将来还得给他纳妾。</p>
那再生出来的，就是个外人。苏家哪能养着一家子外人。遣出去，也是给人做了嫁衣。</p>
“子意知了。三郎君是客，将来以客待之罢。”</p>
“他也不欲做个闲人。子意便让管事安排他，好儿郎，理应更生自立。”</p>
“祖母若是有心招婿，也当问问他本人愿否。”</p>
她好心救个人，竟成了她们任意拿捏的物件。</p>
莫不是卓明还以为是她的意思？</p>
“眼下苏家还需低调做事，莫闹出甚不好的事来。”</p>
苏子意最后再补了一句。</p>
空府一座，还想拿捏一介无辜。</p>
说完，苏子意福礼辞别。回到自己院里，她进了书房。</p>
不多时，拿着一封信，交给婢子。</p>
“秀儿，你送去二爷的院子，给卓三郎君。让他明日去后巷九娘子作坊，找管事。”</p>
“好嘞。”</p>
婢子接过信，便往苏老二的院子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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