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静将银票都换成了商铺。后又同苏子意每日忙碌于订单。 随着中秋到来,大量的订单,让两人忙的脚不沾地,连下职的荣济也不放过,来了铺子,就忙到四更。 “子意,明日天香楼这么大的订单,我们约莫是要守场了,可又很想去看花灯。”荣静瘫着两腿坐在车内。 连荣济也不愿骑马了,随同她们一道坐马车。他一听妹妹说想看花灯,嗤了一声。 “明日天香楼是州府的宴会,刘巡使必定也要去的。妹妹确定要去看花灯?” 这般说着,他也小心观看苏子意的脸色,想找些蛛丝马迹。 苏子意也瘫了,需要她操心的事情还很多。 程二叔至今未有消息,看来程家不欲与她有所关联,要么忌惮荣秦两家,要么在绸缪自立,或两者兼之。 南边的米粮已陆续运来永州,她在城郊租了仓屋暂时存放,月底就全到了,一共三十万担。粮仓还需等上一月才能使用。还有这点心铺子的生意,要计划着接明年订单。 分身乏术。 可荣静一听州府宴会,也有刘长义,又觉得花灯不好看了。 “其实灯会也就那般,年年都一样,还是卫都的花灯更胜。”她又轻声感叹。 欸,苏子意摇摇头。很羡慕这样的小娘子,喜欢尽写于面上,毫不掩饰。 “子意呢,喜欢看花灯吗?”荣济看向摇头的苏子意,瞧她一脸老成,半点没有小娘子的爱玩之色,每日也尽是勤勉做生意,仿佛日子过得甚是无趣。 看花灯? 苏子意索性靠着车壁,闭上眼。这佳节花灯,人挤人的,去了究竟是看人还是看灯都未知。 “还是银票比较好看。”她淡淡说了一句。 “子意眼内,只剩银票了。只是你也有好几万两,都置了铺子吗?竟无半点声响。”荣静揶揄了一句,又觉得她的银两似乎都了无踪迹。 “妹妹管好你自己的银票便好。”荣济知苏子意不愿作答,且他隐隐觉得她与严峥两人之间有事不欲为人知,便开口堵了荣静。 “且妹妹可要藏好了,莫让家里收去。” “哼。”荣静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离过年也就剩几月了,她与刘长义之间还山高水远。 已是四更天,三人入了宅,便各自回屋。 苏子意开门进屋,点上灯便见榻上长躯,她垮着肩叹了一口气。 都习以为常了。 近段日子他未再来荣宅用晚饭,可却夜夜宿她厢房。幸而他不闹她,只搂着入眠,但约定的日子,还是要掳去严宅畅意一番。 严峥本已入了梦。可开门声响起,他便醒了,熟悉的气息传来,他才又闭上眼。 不一会儿,她换上寝衣。夜已深,沐浴洗面是做不到了,好在她素面,否则还真得卸妆捣鼓一阵才得上榻。 轻轻吹了灯,屋内又恢复黑暗。苏子意借着屋外的廊灯,摸到榻边,掀被上榻。很快又落入宽大的怀中。他这是醒了。 “莫怪荣二郎君管大人叫严贼,夜夜来偷香,可不成贼了嘛。”苏子意轻声说了一句。 “荣家把我媳妇软禁在他荣济宅中,还不许我来了?”严峥慵懒地回答,人醒了,嗓子还在做梦。 “软禁?是我自愿投身来的。再有,我还不是你媳妇。”苏子意却正色回道。 媳妇?太遥远。将来你死我活都未可知。 “对了,你派人收炭如何了?要尽快大量收来。我的粮已陆续到永州,眼下就等粮仓早日建好。” “收着呢,放心好了。明日中秋,晚上有夜市花灯,我需亲力巡城,约莫要忙到很晚,便不来扰你。这永州面上虽太平,可人多起来也不能掉以轻心,你们若外出看花灯,需小心些。”想到明日忙碌,他不能照拂一二,总有些不放心。 “明日把严力给你,让他贴身护着。但夜市莫逛太晚。” “呵……大人还挺啰嗦。明日天香楼州府包场中秋宴,九娘子订单大着呢,无暇逛甚夜市花灯。” “那也把严力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