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意也想看看永州的玉华楼生意如何。决意放过卓礼，那仅限于凉州的玉华楼。所以她并未撺掇李必去收拾他们客栈酒楼生意。 到这永州就不同了。她要在这里生根发芽，躺平养老，自然哪行生意好赚，她就做哪一行。公平竞争，你死我活自然无法避免。 玉华楼生意一如既往。 小二才准备将他们引上楼，便听掌柜的吆喝。 “严刺史您今晚也是来吃饭？实在抱歉，今日楼上包间都预订了，最后一个包间荣司马他们来早了一步。您看一楼……”掌柜一边说着，看向一楼大厅，也是人满为患，有些嘈杂，只怕不合贵客身份，于是后面的话没敢往下说。 “无妨，我同荣司马是一起的。”严峥摆了摆手，便跟着一起上楼。 荣济自是不敢拒绝的，他是刺史，是上头。于是只能做请的手势。 严刺史？果真是当官来了。 苏子意眯眯眼，他脸上写着五万两，又有些可爱了，冷是冷了一点。但也比在城门见到的和善许多。也可能是身边有荣济兄妹，让她底气更足些。 接着又看到严力在后面，一脸错愕不解。 这主仆二人，还是那般有趣。 几人愉快地坐进三楼包间。 严峥毫不客气地坐上正位，过来便是荣济，然后苏子意，荣静。荣静同严峥之间，空了两个位子，两人恰好正对着。 “严刺史今日像是自己来吃饭？”荣济看着比自己小一岁的严峥，若无这官身，他还得尊自己为兄。 “嗯，做饭的婆子有事回乡了，还未找到合适的。”严峥如实说道。他是真的来吃饭，只是碰巧遇见他们，又无位置，他一个刺史，还能坐一楼不成？ “那如此，严刺史也点几个自己爱吃的，今日子意请客，你们也熟，别客气。”荣济又客套了两句。 严峥也不客气，叫住小二，也点了三个自己爱吃的。 荣静却是头次这般近距离面对面看严峥，从前远远观之，肤色黑些，也挡不住他俊朗威武，如今白上许多，又添了几分倜傥之气。他的五官，长得可真好，就是眼神有些凌厉。 可想到从前因他，被李云阅打，害她来永州一躲就是两三年。她又收回自己的目光，还是刘长义那样的，温和儒雅，更适合白首。 苏子意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穿梭，他们渊源不浅。上次在卫都，严家还让人上门问亲，是她搅的。 “苏娘子去一趟凉州，发财了？”严峥知她来回盯着自己和荣静是何意，于是开口打断。 “呃，是，沾严刺史的光，小赚了一笔。”见他语气还算友善，苏子意仿若又回到从前那般肆无忌惮。 “那是自然，不是本刺史，你也就挣个百千两的。”严峥也不客气，这个功劳他必须认领。 “是是是，那不然，子意给刺史大人分一点利？”苏子意笑着接过话，既然他今日来者善，她不介意顺着台阶下，日后和气生财。 她可是要躺平的，能拉拢，就不得罪。五万两，姐姐的碗等着你来。 “本刺史要的利，苏娘子给不动。”严峥意有所指，淡淡说道。 荣济和荣静两人面面相觑。 这两人也太熟了吧？ 苏子意轻轻捂嘴一笑。小样儿！ “是，左右给不动，不若刺史大人化为食量，将子意的心意吞腹罢，小小鸡腿，不成敬意。”说着，苏子意举箸给他夹了一个鸡腿。 “话说，为何二兄说玉华楼开不久了？妹妹瞧着生意还挺好呢。”荣静岔开了话，否则这餐桌上便只剩那严峥同苏子意二人，你来我往，气氛甚是诡异。 “对啊，这是为何？”苏子意也随口问道。她很乐意有人抛来话题，谁抛她都接。 “严刺史应是最清楚的，整个涂州，卓家商行很快便要消失了。接下来，便是永州，凉州，其他六州。”荣济说着，给苏子意夹了一个鸡腿。 苏子意也没客气，说谢谢，便以箸夹起，准备往嘴里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