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峥只笑笑不语,边吃菜边饮酒。对苏子意的求救也视而不见。可他的表情告诉她,今夜就是要你醉。 “再饮一碗,子意可就不记事了啊,万一等下动手起来,明日娘子可不许报仇。”苏子意感觉她应该丑话先说,断片指不定干出甚蠢事来。 “不记事有甚,左右都不记,三碗五碗的,饮它就是。”严允说着,饮完第二碗。 苏子意竟觉得这会儿有些词穷,一个小娘子这般劝酒,她竟扛不住。于是硬着头皮,也饮尽第二碗。 然后,她便开始撒开了,心情越来越好。 “我决定明日给小娘子描本册子,全挑娘子们爱看的。小郎君们爱看的最近描不动了,仅几本全让卓明收去成孤本了。我改改风格,画小娘子喜欢的,指不定几百两又赚回来了。”苏子意畅所欲言,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严峥一听卓明收了好几本她画的册子,脸色就有些难看,眼神晦涩不明。 符玉看向严峥,为何一提册子,郎君的脸就垮了,全无方才笑意。她想,定是甚不得了的。 最后,苏子意也就喝了三碗。因为严允倒第四碗时,严峥拿过去,说道。 “她年纪还小,今日就饮这么多,接下来兄长陪你。” 很快,严允也伏桌了。 最后严峥抱着严允,严力扛着苏子意,下楼上车,回严宅。 管家心知肚明,这书童一醉会发生的事,于是默默让家仆备热水。又见自家娘子已醉,便未点安神香。 可严允本就能饮,酒气也散得快,饮了五六碗,上榻缓缓半个时辰,便起身晃悠悠出门,找茅厕,放水。再回屋时,见主屋的门只是半掩,想必也是饮多了,进屋没带上门,于是她晃着身过去,准备将门带上。 才到门口,便从里面传来隐隐的闷声。她想,兄长莫不是酒醉了难受?看看内院,管家仆人都不在,那她进去瞧瞧罢,给他倒杯热水,也好。 于是她轻推门而进。才往里走,便见自己兄长只着衾衣,身下压着一抹娇影,忘情地亲吻她的脸和唇。最后又似隐忍着,而身下的人开口说道:不怕,姐姐来帮你。于是兄长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 原来兄长在宠符玉啊。 严允也不敢再往下看,只得轻手轻脚退出主屋,再轻轻带上门。 第二日,严允起了个大早,便想去书房看看苏子意,昨晚她还真断片了,说要给她描小娘子爱看的图册。推门进去,屏风后的小榻上竟然无人。 “这子意酒醒这般快?”严允喃喃,于是出了书房,去外院找,也不见人。 当她准备跨入内院时,远远便见苏子意蓬着头从主屋出来,又进了书房。 “原来是兄长叫去了。可一大早唤书童做甚?莫非昨夜太辛劳,起不来身,早早便喊书童传话?” 想着昨晚饭桌上苏子意说的图册,严允后脚也跟着进了书房,却见她四平八仰躺在小榻上。算了,等她睡醒再说。 可是很快,严峥便起来吃早饭,然后上职。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严允看向站在一边候着的符玉,她和兄长之间无半点交流,连眼神都无。 “符玉,昨夜兄长喝多酒,回房后可说甚醉话?”她开口问道。 符玉眼中闪过暗芒,一瞬而逝。 “昨晚符玉酒醉,回自己屋便睡了。郎君,应是清醒的吧?符玉未进主屋,也不知有无醉语。”若娘子不问,她便作不知。既问了,自然要如实回答。 严允像是猛然想到一些事,于是迅速起身,去到书房,仔细看苏子意的脸,还有她微红肿的唇,心中惊起骇浪。她快速回到次屋,给自己倒了杯茶,试图抚下发现了惊天秘密后的怦怦怦心跳。 莫怪他昨晚纵她饮酒,符玉和严力同座却低首不敢视的神情,她如今想想就对上了。 还有母亲意有所指,暗戳戳交代她,留意兄长身边有否出现一些特别的人,去信告她知。 原来如此! 兄长竟是断袖! 所以父亲母亲才允他外放。 这个恶心的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