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把苏子意和严允弄懵了。 “什么情形?卓明你这鸡莫非是偷的?不是让你花银子买吗?”苏子意朝卓明喊道,真想给他一锤。 “我倒是想买啊,可他非不卖!我扔了银钱在那的。快跑吧!”卓明也无奈,那老汉,犟的很。 跑?鸡都还没开! 苏子意也顾不上烫,将衣摆一拢,把两只鸡拢在里面,提着就跑。 “好你个卓明,家财万贯,富可敌国,老子带你出来玩,你居然行窃!他不卖你多给点银子不就行吗?” 几人坐上了马车,苏子意没好气地说道。 “那不行,本郎君是有银子,又不是傻子,不过两只鸡,就值那么多。”卓明表示不愿意。 “那你跟人家谈了多少银钱?”苏子意问道。 “二十文一只啊,就值这个价,那鸡又小又瘦。”卓明无辜地说道。 “卓明你这么抠搜!”严允一听二十文,出言鄙视。 “莫怪人家拿丁锄来耙你了。”苏子意无奈,古代纨绔,不是动辄十两八两吗,怎的这卓明,愿花五十两买个图册,去农庄买鸡却只给二十文? “赶紧,打开看看,一车的香味,本郎君都饿了。”卓明才不管二人明嘲暗讽,他就想看看成果。 “呃,对,鸡。” 苏子意摊开衣摆,包着鸡的树叶已经被烧黑了,可剥开里面,还有两层树叶未被烧到,只是有些烫得微黄。轻轻撩开,白白嫩嫩的鸡安静躺在里面,还滋滋冒油,并朝他们招手,快来食,快来食。 就着树叶,她撕下两条鸡腿,分给垂涎欲滴的两人,然后给自己撕下一个翅膀。 “还真香呢。”卓明不由叹道。 严允本是嫌弃的,一手土,就隔着一片油黄的树叶捏住鸡腿,怎么看都觉得无甚胃口。 “快食,再看可凉了。”卓明边啃着鸡腿边说,还顺便抬手抓住严允的手腕,帮她将鸡腿送到嘴边。 严允嫌弃看了一眼卓明的脏手,张口轻轻咬一口,然后再咬一口。 最后三人分完一只鸡,另一只丢给外面的护卫还有婢子小厮分食。 “味道还行,就是这手……”卓明擎着两手,无处安放。 “我也觉得不太利索。”严允嫌弃地看向自己的土油手,最后捏住卓明的衣摆,直接擦起来。 “喂,喂,喂,小娘子,你这般无礼……”卓明很嫌弃地看向被严允擦过手的衣摆,一边自然到不能再自然地挑起苏子意一处干净的衣摆,擦起来。 “卓明,你敢擦在老子衣服上。让马夫看看何处有水,停下来洗手便是。”苏子意倒无两人那般嫌弃,反正她方才拢鸡时,衣摆上已尽是泥土和鸡油,早斑驳不能看了。于是她也随便撩起一处干净裙角就擦。 “好个小书童,你的脏手敢擦本娘子身上!!”车内严允暴怒。 最后车内又传出爆笑。 严峥下职回到严宅,刚下马,便见卓家的马车从街角驶来,在院门口停住。后边还跟着婢子小厮,还有两个身上挂满包袋的护卫。 然后脏兮兮的卓明先撩帘下车,接着是同样脏兮兮的苏子意,还有不遑多让的严允。 “严刺史。”卓明见眼前的人,神情不太友善,赶紧抱手见礼。等苏子意和严允都下了马车,他立马上去。 “天色不早了,想起兄长还交代了事,我就先告辞了。” 卓明说完,低声叫马夫快走。 严允和苏子意,还有后面的婢子护卫,低首规矩站在门口,等着刺史大人训话。 “说罢,你二人跟着卓三郎君,去哪儿做贼了?”严峥扶额问道。 “不关我事,是子意带去的。你看我衣服,都是她弄脏的。”严允立马指向苏子意,最后还拉了拉擦黑的裙角。 严峥就猜到是苏子意能做出来的事。可是当着一众人的面,他咬了咬牙,忍住笑意。 “你二人快去洗漱,洗净后子意自己去书房跪好。”说完,他率先迈步进院,嘴角的笑悄悄在脸上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