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给出去了?” 因刘长义受伤各种不便,又加上李必是县令每日公务繁忙,下了职议完事已入二更天。 刘长义见苏子意已在地上铺好被褥,准备入睡的样子,便开口问道。 “嗯,给了。”苏子意躺下,拉上被毯,一边漫不经心回道。 “呵,子意竟这般有把握?让我激怒简夫子,就笃定他会按照你设定的路子走?”刘长义笑着问道,他白日睡多了,此刻并无倦意,只想与她多聊几句。 “呃~没有十成把握,且试一试吧。若他肚大能容,又对郎君忠心,便甚也不坐,在家中等郎君差人去请。那些事便罢了,妹妹再想其他办法。”苏子意还真没把握,按理说她应是个善良的,可此刻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卑鄙的,容他,顶多就是受他一些白眼讥讽,只要刘长义不做声,大家就相安无事。可逼走他,他却有可能会送命。但是她太想让李弘策死,所以会不计代价,不择手段。 刘长义:“那若是他拿着图纸去找三郎君呢?你当如何?” 苏子意:“拿图找三郎君,那便是我小瞧他了。忠心耿耿,日后都让着他。可他应该不会,三郎君策已成,无需图纸了,何况,一幅他和郎君都看不懂,只有先生能看懂的图纸,他拿出来不就告诉众人,他行窃了?我可不承认图纸是我给他的,为了无人见证,只要他来,我都遣了仆人不许来庭院。” 刘长义一听便愣了,还有这一出! “那他拿去别的州县投名呢?” 苏子意:“那更没用了,他看不懂,别人也看不懂,又无详策,他拿去便是废纸三张,反要讨打。” 刘长义:“那二郎君又以何信于他?从三郎君这里出去的幕僚。” 苏子意:“如何取信二郎君,那便是他自己的本事了,二郎君试策不成,再过三月便是秋收,他病急乱投医,是个方法都会拿来一试。万一是个过个拆桥的,那子意便只有对不住简先生了。” 刘长义:“那万一碰巧试成了呢?” 苏子意:“哈哈哈,告诉你吧,就是严峥有真图纸还有详解,都成不了。若非你有那模型,还有我给你的另外一份详注,你也成不了。他李弘策,等他去地府再试策吧,我烧一份真的给他。” 啊,竟是这样。刘长义有些愣住。她不对他设防?连那位都不曾得她的信任? “子意竟这般信我?不怕为兄过河拆桥?”他弱弱地问道。 “哈哈哈,我搭的桥多到你拆不完。”苏子意坐了起来,笑得十分得意,心中却想,自然是笃定了你心善又执着呗。只是不想他阴差阳错落入如此境地。那个李云阅,全不在意料中。她为严峥打架,如今两人都在凉州城,可碰了面?真好奇是何情形。哼,日后再收拾她! “呵呵~”刘长义并不知她所笑为何,只有跟着尬笑两声。 “对,兄长派人盯住了吗?”苏子意想起来重要的事,顿了笑,开口问道。 “嗯,已找郎君要了两人盯着。若他去别的州县,便劫了他。若他去凉州城找李弘策,便远远盯着。若那李弘策想过河拆桥,能救便救回来罢。”刘长义问三郎君要人时,他毫不犹豫便给了,也不知私下会不会寻问。 “兄长还想着救他,果真心善。还是早些歇着吧,过几日兄长搬去庄子上养伤吧,妹妹教你点东西,让你挣一些银钱,人富腰杆硬。”苏子意说着,便躺了下来,盖上被子闭眼。 “好。”刘长义也拉被,但却无法闭眼。挣银钱傍身,他还真未想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