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君,与兰的暗线来信。他们推策有序,并无阻滞。”黑袍先生看完手中密信,便说道。 “都是一套详策,何以他们能用,我们却……于先生以为,问题出在何处?”李弘策百思不得解。 “许是千应县地势偏高,浇灌问题未得解,属实推策艰难。”于先生将密信焚于灯上。 “那严家儿郎,在临安已有所成,如今陛下也赞誉有加。我李家那个庶子,若明年也有所成,再受陛下青眼,那父亲会不会也招他回卫都做官?”李弘策想到那狗一样的庶子居然也能谋得出头日,心中不由暗恨。 “暗线查到,他身边新来一位白衣先生,有谋有策,他们二人时常关起门议事,另外三名谋士已然废了。如今那位白衣先生已随着他入了与兰县衙,做了县丞。”于先生回道。他也好奇,消息说是十七八岁的书生,想他三十有六,才谋得二郎君一席门客,这书生竟已得县丞之位。 “也不是父亲怎的,会将他调来与兰,母亲还亲自为他说好话。从前他去止玉也是母亲打发的,如今又主动将他招来,是何用意?”他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不若郎君去信一问?”于先生建议道。与其费心猜测,不如去信问明。 “算了,也许母亲也是想用他助我推策,与兰左右也不过凉州偏穷之地,小小弹丸,他成了,也激不起甚风浪来。我反倒能捡现成的。”李弘策并未把那个庶子置于眼内。 “倒是那个白衣先生,派人再去详查一番,待明年秋收,若与兰有所成,寻得机会,让他消失。看那李必还能做多久的芝麻官。” “先生,查到了。”一名灰衣书生递上一封书信。于先生很快接过,看了一遍。 “那白衣先生,刘姓书生,原是五河王县令的入门赘婿,成亲当日,王县令女不知受何方势力暗害,最终堂也没拜成。那刘书生最后竟出现在李必身边。”于先生简说来信内容。 “还是先生动手迅速。王县令赘婿?姓刘……那本郎君见过一面,他去止玉县,给那个庶子送喜帖,等了三日不得登门。后来妹妹还央求要去看喜宴,那喜宴情形,她应当知道些甚,我去信问问……”李弘策说着,走到书案拿起纸笔便开始书写。可才写几字,又放下来。 “罢了,那次她回来后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关门几日不肯出院门,回到涂州,甚至把她后院那些宾客全遣了,如今在卫都又开始做起她的深闺娇娘子。还是不扰她了。”李弘策想起当日情形,妹妹从喜宴回来径直入院便闭门不见人。 “如此一来,那刘子,不能留。郎君速速派人前去,除了他。否则后患无穷。”于先生似乎想通了其中关键,详策是王县令呈上的,接着就娶赘婿,亲事未成,那书生改投李必门下,不对,他成亲前就已经打了主意要投身李家,只是不凑巧碰到了淡泊的李必。如今真投了李必门下,他们便开始谋凉州。只怕是,所有详策都出自他手。 “先生何出此言?不过一介书生。某个县丞已是祖上冒青烟。”李弘策想起当初那个落魄书生,并无特别之处。 “郎君,垦荒详策怕是出自他手,应是留了一手,推策一事,怕是无他难成啊!这就莫怪那庶子能成,而郎君却……那书生,要么掳来为郎君所用,要么除之!”于先生越说越觉得那人留不得。 “那便依先生所言,派些人手过去。寒山,你去安排,隐蔽一些。”李必转头吩咐身边的随从。 寒山抱拳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