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苏子意都要去溪边指导工匠。 吕远章带回来稻种,严吕二人便日日忙了起来。 苏子意忙了一早上,到了正午回官舍吃午饭。进了伙房,只有婆子和吕贵二人。于是她也坐下来。 她今日带了一些酸笋,还有腌豆角,交代了婆子怎么做。刚才进门就闻到香味了。 “你这笋臭臭的,味道还挺好。”吕贵先打破沉默。 “那是,我这可是独门独创,你有钱外边都买不着。”苏子意骄傲地扬着下巴。 “瞧你那得意劲儿!”婆子打趣。经过几日相处下来,她倒还挺喜欢这个小娘子。 “等我有空,给你们带更稀罕的,都苏九是独创。若不是被困在这小村子,说不定我早就发家致富了,哈哈哈。”大家都很熟了,所以她开起玩笑来,也是毫无顾忌。 “你一个世家小娘子,怎会那般多稀罕的。”吕贵顺势问道。 “不告诉你。”苏子意一脸神秘。“就是不知,给大人做事,有无休沐。唉,我也不敢问。吕贵,你可有?” “我算是有吧?全看大人的情况,他做事毋须我陪同时,便让我休沐,或者过年时放我归乡几日。”吕贵如实回答。 苏子意又看向婆子。 “婆子可不能休沐,这伙房,就我一人,我若不在,那吕贵不知能不能做饭。顶多也就是过年时,用不上我,便休几日。”婆子见她表情询问自己,也如实说道。 “也是,你们都是卖了身契的,自是一年四季随伺左右的。可我情形又有些不同。”不知能不能申请特殊对待?但是她也就敢心里想一想。 “你休沐是想做甚?”吕贵追问。 “自是要读书认字了。村里有义学,不去白不去啊!不识字吃亏多。”她还要找机会读律法呢。 “你父亲明明是夫子,谁让你自己不学无术,活该!”吕贵打趣。 “唉,追悔莫及啊!”她苏子意有没有不学无术,她不知道,她苏晚晚,是真没看过几个繁体字。 吃过饭,苏子意和吕贵一起出了伙房,两人一路还在说笑。 严峥和吕远章进院时,恰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原来她打的是吕贵的主意!严峥心想。 见主子回来,吕贵忙上前伺候。苏子意跟着进了正堂,汇报水车的进展。完后,严峥挥挥手,让她出去。 苏子意出了院便又去溪边。工作,她是认真负责的,要做,就做好。 婆子端饭进来,一一摆好。 “吕贵和苏九挺熟啊。”严峥吃了一口菜,边嚼边说。 “回大人,认识久了,说熟,也不算太熟。也就偶尔说说话。”吕贵不知县令大人缘何这样问。 “说说看,方才都聊些什么?” 这话也引起了吕远章的注意。一是她和吕贵聊什么笑那么惹眼。二是表兄缘何关心这个。 “就聊一些日常,问我给大人做事有无休沐,休沐后都做些什么,家长都有什么稀罕玩意儿,涂州都盛行什么东西,有什么出名的酒楼茶肆,大致这些。”吕贵如实回答。 “休沐?她问休沐做甚?别告诉我,她还妄想自己真成了小吏,还定期有休沐?”一个罪奴,能帮他做事已是泼天的福分了。 “回大人,可能年纪小,并未学过这些规矩。况且她也并非想偷闲,就是想抽点空闲,去义学读书认字。”吕贵觉得可能县令大人误会了,基于他吃过她稀罕吃食的交情,帮她解释两句。 “读书认字啊?确实也该认字,有个夫子爹,自己却连字都不认全,说出去谁信!整日不学无术,尽动些乱七八糟的脑筋。”他也觉得她该识字。只是她字认不全,又如何看懂一些奇门歪道的书? “严力,你派人去一趟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