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上，没有正常人应有的五官和轮廓。整个头部就像是被严重破坏过一样，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布满了无数的伤痕和扭曲的痕迹。原本应该是鼻子、耳朵的位置，只剩下一片空洞，让人毛骨悚然。只有头顶上那一撮长长的头发，似乎还在证明着它曾经也是一个人类。这样的面容，简直就是对人性和审美极限的挑战，让人无法想象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折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然而这张脸，郭乐早在记忆中看到过了，并没有感到不适，而是挑衅道:“你这么会折磨人，该不会在自己身上试过不少吧。”</p>
“你以为黑护法有这么好当的吗？这都是拜前任护法所致，我们这一门功法就是要靠异能和修魔道才能有一席之地。”</p>
“我就想不通了！我的手段和前任护法比起来温和很多了，至少他们不会变成我这个样子，供他们吃穿，教他们功法，但他们一个一个的只想杀了我，逃离我！”黑面知道自己不能活着出去，开始自顾自的倒苦水起来。</p>
“诶诶～我都没打算问你这些呢！我也不想知道你这些破事！”郭乐实在看不懂黑面的套路试图打断这个话题。</p>
然而黑面并不搭理郭乐，继续说道:“我也不想那么坏，但我没办法啊，而且我所选择的人都是被父母抛弃的，有些甚至快死了我都要救回来，依依就是其中之一，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把我当做恩人一样对待！”</p>
“你是救了他们没错，但你也只不过把他们推进另一个火坑里罢了！”郭乐见打断不了，只能加入。</p>
“他们都快活不下去了！在我这里他们起码还有希望吧，只要他们能觉醒出异能，他们要什么我给什么，这不很合理吗！”黑面几乎到了疯癫的状态，口水横飞。</p>
“你疯了！”</p>
“我没疯！我做的没错！他们都是一群白眼狼！”黑面满脸狰狞，使整张脸更加恐怖了起来。</p>
“他们是快死了没错，但在你这里会百分百死掉，而活下来的那一个也只会更加仇视这个世界，反反复复下去只会更糟，没有谁会获得真正的解脱！”</p>
“这世界就是如此，存在恶也会存在善，你不救他们，也会有其他人会去救！但你的做法只会让他们将恶给延续下去！”郭乐大吼道，他在这些人中算相对幸运的了。</p>
“但我救了他们啊！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黑面急得在原地跳脚。</p>
“是没有！但你选择了一个痛苦的做法让他们活下去，他们要么变成你这样，要么会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你现在不也一样吗！”</p>
“你大可以离开圣教，也可以将他们好好培养，而不是让他们和你一样，活在痛苦之中，你也有不少的同伴死在你的手中吧，你真的能安心睡觉？”郭乐正色道，他大概已经了解了黑面是个怎样的人。</p>
“是啊！我错了啊，我如果真的爱他们，那我为什么还要让他们步我的后尘，我应该带他们离开这里，开心快乐的活下去。”黑面恍然大悟，跪在地上。</p>
他从来没有想过离开圣教，前任护法对他的影响太深了，即使那人已经死了，但他依然觉得那人在一旁盯着他，让他一直活在害怕和自责的环境之中。</p>
“杀了我吧！依依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她要是能醒来，帮我说声‘对不起’。”黑面静静的跪在地上，双眼从一开始的浑浊不堪变得明亮了起来。</p>
“唉～都是可怜人啊！这世界真会有美好的一天到来吗！”郭乐有些犹豫了起来，不想下手。</p>
“会有的！只要能开心快乐，不管多大的恶意，多难过的坎，不放弃就是美好！”黑面会心一笑，说道:“动手吧！”</p>
郭乐没有说话，转过身，身后传来黑面倒地的声音，他没有回头看，因为他给黑面制造了一个幻境，在美好的幻境中死去。</p>
穿过黑漆漆的通道，他的怀中抱着一袭白衣的潘依依，闭着双眼，像熟睡的婴儿一般。</p>
走出地穴之后，郭乐低头看着潘依依说道:“我们回家！”</p>
双翅一振，缓缓向上空飞去，与地穴拉开一定距离之后，整个地穴坍塌下去，冒出阵阵灰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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