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竺将床上的枕套、被套全部拆除。不拆不知道，这一拆立刻就发现了端倪：枕芯上有一个口子，因为枕芯和棉花都是白色，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问题。</p>
里面肯定有东西！</p>
……</p>
她一顿摸摸索索，最后从棉花里抽出了几张小纸条，上面尽是一些凌乱的笔迹、墨团，仿佛是写了又涂改，改了又写，分辨不清什么，只依稀看清楚一句话——</p>
“我都是为了她好。”</p>
我都是为了她好。</p>
什么东西...为了谁？</p>
明竺没有头绪，将纸条塞进口袋，继续摸。</p>
又出来一张纸。</p>
——是规则纸。</p>
[海洋精神病医院患者守则：]</p>
【1，病人不安全。】</p>
【2，远离手上戴着黑色手环的人。】</p>
【3，护士每天上午10点-11点，晚上9点-10点查房，请抓住机会。】</p>
只有三条。</p>
病人不安全...我，不安全？</p>
10：00到11：00，那现在就是查房时间，说不定护士马上就来了。那需要抓住什么机会？</p>
...既然和前面的时间放在一条，那肯定和查房时间有关，要么是抓住逃出去的时间，要么...</p>
“咚咚咚——”</p>
“查房。”</p>
门突兀地被敲响，没挂锁，外面的人也没有什么等待回答的想法。敲了门就大步流星直接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盘花花绿绿的不知什么药和一杯水。</p>
看样子是个护士，五十来岁的样子，皮肤蜡黄，身材不高，眉宇间带着些郁色，嘴角绷着，有些不好相处的感觉。而且她的衣服也不是那么合身，显得有些宽大。</p>
“快吃药。”</p>
护士阿姨没什么精气神，只想快速完成任务离开，将药递到明竺跟前，语气不耐烦。</p>
她的嗓子里似乎掺了沙子，粗粝磨耳，让人听着不舒服。</p>
明竺则安静地端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凝视护士，也不说话，也不接过她递过来的药和水，活脱脱一个乖巧的洋娃娃。</p>
开玩笑。</p>
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药，她怎么可能吃。</p>
一分钟对视后，护士扛不住了，她被盯得有些瘆得慌，着急了，就要把药怼到明竺唇前。</p>
明竺也不惯着她，抬手就把药和水一起掀翻了，水痕泡开药物的颜色晕染一地。</p>
“你——”</p>
护士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伸手过来就要抓住明竺。</p>
明竺灵活躲开，笑眯眯的：</p>
“阿姨，我不喜欢吃药。”</p>
精神病这个身份还是有一点好，好就好在可以不讲道理，毕竟我是个病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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