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唐国敬就带着手下亲信出现在了门口。 刚刚攻下两座城池,一年来总算打了两次胜仗,可把他牛逼坏了,在众将士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厅,脸上带着蔑视和高傲,不情不愿地冲陆修远抱拳行礼。 “见过元帅。” 陆修远见到他就想起了自己妻子受的委屈,禁不住怒火中烧,狠狠一拍桌案,厉声呵斥道:“唐国敬,你可知罪?!” 唐国敬并不怕他,冷哼一声,道:“属下刚攻下阳谷和裕华两城,立下了汗马功劳,元帅不称赞我立功,却要问我的罪,这是何道理啊?” 陆修远也不客气,抬手指着他的鼻子,毫不留情面地羞辱他:“将军打仗,先让一个弱女子去帮你杀掉敌将,然后你再厚着脸皮渔翁得利,攻下那群龙无首的一盘散沙。 “你现在还得意洋洋地跟我邀功,唐国敬啊,你堂堂七尺男儿,可是真不害臊!” 他一番话下来,直接戳到了唐国敬的心窝子,一张老脸羞得通红,耳朵根都变得发烫。 这事,确实有些不光彩。 再看周围的将士,仿佛所有人脸上都带了瞧不起的神色。 “我……我那是……”唐国敬想要辩驳,却不知该如何说起,毕竟,人家说的是实话。 陆修远也不跟他废话,一条条列出他的罪证,“第一:你得知本帅和七万将士被困,不及时救援,害得我们险些全军覆没。 “第二:你三番两次出尔反尔,故意刁难我妻,把她往死里整。 “第三:你和我妻当众立下军令状,说好事成后借兵八万,结果输不起,半夜偷着把兵带走,只留给我妻三万老兵弱将! “唐国敬啊唐国敬,本帅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堂堂大将军,年过半百之人,却干出那种龌龊可耻之事,你这张老脸是不要了吗?” 陆修远生气许久得以发泄,忍不住从主位上站起走到唐国敬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树要皮,人要脸。你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一号人物,今却心胸狭隘,公报私仇,当着众将士的面把信用踩在脚下。 “你以后还如何能让三军信服?护国大将军的威严都被你弄丢了!” 陆修远越说越气,当着众将士的面把唐国敬数落得一文不值,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的铿锵有力义愤填膺,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 乖乖,夏悠南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夫君骂人的本事这么牛逼?连骂这么久,都不带喘气的。 唐国敬身为护国大将军,向来高傲威严受人尊敬,如今却被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当众辱骂。 直骂得他是晕头转向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没了刚才来时的嚣张劲儿。 大厅周围,大厅外面还都围满了看热闹的士兵,他的脸皮是真的被陆修远撕干净了。 骂完之后,陆修远也算是微微出了口气,也不想再跟他废话了,直接宣布道: “唐国敬!本帅被困,你领兵不救,只这一条就其罪当诛!但本帅念你刚攻下两城立下点小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你想怎么样?”唐国敬有些懊恼地看着他。 他也是着实没想到,夏悠南那个女人带着那些老兵弱将,居然真的能打败敌军十六万兵马,成功解救了陆修远的困境。 这下,他肯定少不了一顿责罚了。 而且他还没办法反驳,毕竟他做的事三军将士皆有目共睹,军令状也是在他们见证下签的,他出尔反尔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不厚道。 陆修远不理他,直接宣布命令,“唐国敬言而无信,小肚鸡肠,失去了做将军应有的品德,即日起,罢将军之位,夺全部兵权,另罚一百军棍!”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唐国敬更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干,惊得双目圆睁,抬手指着陆修远,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元帅不可!”很快,有唐国敬的亲信闯进来为其求情,“元帅,将军虽有不对,但他领兵数十载,也曾为凌江国立下过汗马功劳。 “您就这样夺去他的兵权,罢免他的将军之位,有点过于严重了啊!” “元帅宽宏大量,饶恕将军这一次吧!” 又有人上前请命,不多会儿厅内就跪了五六员将士。 这些人全都为大大小小的军官,他们跪了一地,倒让陆修远有些为难。 见此情景,夏悠南靠近陆修远,在他耳边私语了几句。 随即两人小声讨论了一番,最终像是夏悠南取得了胜利,陆修远叹声气,选择了妥协。 “念在诸位爱将为之求情,且我夫人也同意不罢免唐国敬的职位,本王就宽宏大量,不再夺唐国敬的兵权。” “谢元帅!”求情的几位将士大喜,忙磕头拜谢。 此刻在他们的心里,不由得对陆修远多了几分敬佩。 唐国敬不来救援,害得陆修远和七万军马险些全军覆灭,还次次把人家的妻子置于死地。如此过分的行为,陆修远都愿意看在他们的面子上饶恕唐国敬。 由此可见,陆修远当真是个心胸宽广之人,确实是个帅才! 殊不知,这就是夏悠南想要的结果。 陆修远接着又道:“但唐国敬犯下数条弥天大错,不罚他本帅无法立军威。” 说罢,陆修远大手一挥,喝道:“来人,把唐国敬按在地上,给我打上两百军棍!” “这……”几个亲信还妄想求情,但刚才陆修远已经卖他们那么大个人情,他们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陆修远,你……”唐国敬气得直喘粗气,抬手指着陆修远,却没有任何作用。 很快,两名士兵拿来了两杆军棍。 就见那军棍两米多长,比成人的手腕还粗,棍身漆黑,泛着森森的冷光。 几个士兵合力把唐国敬按趴在地上,两人分别站在两边,抬棍欲打。 “慢!”陆修远却又忽然抬手,阻止了那两个行刑之人。 之后,他扭头看向站在夏悠南身后看好戏的朱立熊飞,对他们说:“朱立熊飞,你们两个去打,想想他是怎么对待你们大当家的,不用留余力。” 朱立和熊飞一听眼睛都亮了。他们忠于夏悠南,唐国敬欺负夏悠南的时候可把他们恨透了,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不敢造次。 现在陆修远让他们打,可算是给他们一个为大当家的报仇的机会了。 “好嘞!”两个人笑得嘴都咧到了耳后根,搓搓手掌,奸笑着走向唐国敬。 他们别的东西没有,有的是力气! 这也是陆修远让他们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