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寨主，您刚才说那蛊叫人皮蛊，是黑苗寨主所为？还说师门不幸是什么意思？”陆修远接连发问了。 白子翁重重地叹息一声，跟他们讲述了他和黑苗寨主之间的渊源。 原来白苗寨主和黑苗寨主本是同门师兄弟，两人年少时曾一起拜入蛊师门，皆是掌门的亲传弟子。 这蛊师门当年算得上是名门正派，门内只传授治病救人的医蛊，从不滥用蛊术害人，颇具世人敬仰。 虽是如此，但门派中还是藏有一本本名为《蛊全书》的书。 此书记载的蛊术五花八门，皆是阴毒害人之术，是门派在危急时刻用于自保的筹码。 此书为禁书，平常由门主掌管，其余人一律不得观看。 黑苗寨主天资聪颖，但心性不坚，为了利用蛊术赚更多的钱，他在学习医蛊的同时还不满足，还打起了《蛊全书》的主意。 他自然是不敢明着问师父要，于是，他当了贼，将那书从师父手中偷走了。事后他怕东窗事发，又用书中记载的蛊术将师父生生害死。 据白子翁说，当时他去山下采药，遇到几个染病的村民正欲上山求师父用蛊医治，然后他便带着他们一同回了师门。 到师门后，众人遍寻师父无果，最终在藏书阁里发现了师父已经断气的尸体，当时黑苗寨主正站在尸体旁边。 白子翁大惊失色，想起前几天黑苗寨主问师父索要《蛊全书》未果，和师父翻了脸皮的事，于是立马和村民四处寻找《蛊全书》。 最终，他们在黑苗寨主卧房里的枕下找到了那本书。 人证物证俱在，黑苗寨欺师灭祖天理难容，白子翁和村民们勃然大怒，要把他送去见官。 可恨黑苗寨主拳脚功夫了得，见丑事败露，也不多辩解，扔出几句狠话，打倒白子翁和村民们，使出轻功消失在了山林中。 再后来，那本被白子翁收藏起来的《蛊全书》莫名丢失，经查证，有人见到黑苗寨主曾出现他藏书的地方。 白子翁又恼又气，和官府里的人四处搜寻黑苗寨主的下落。 然而黑苗寨主分外狡猾，躲进原始森林里藏匿，任他们怎么寻找都无果。 时间一长，黑苗寨主修炼出很多《蛊全书》里记载的阴毒蛊术，对找他的人滥杀无辜，就连白子翁都不再是他的对手。 没办法，官府撤了兵，白子翁不会害人的虫蛊，没法再与黑苗寨主那种歹毒之人抗衡，只好也先放弃为师报仇，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黑苗寨主那个黑心肝儿的，竟在原始森林的某处收徒授徒，成立了黑苗寨。 此后，经常有心术不正的人去找他办事，只要他们给的钱够多，黑苗寨主就会毫无底线地帮他们给仇家下蛊。 听完他的讲述，众人无不唏嘘感叹，“这世间竟有如此恶毒之人，连教授自己本领的师父都杀，简直是泯灭人性。” 白子翁也是眼含热泪愧疚万分，“说到底，我也有很大的责任。当初我若提防他一点，兴许师父就不会遇害了；事发后我若能把《蛊全书》藏好，也不会又让他偷了回去，为祸一方。” 白衣遥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拿出手帕擦拭白子翁眼角的泪光，“寨主，你别伤心，当年之事不怪你，是黑苗寨主太坏了。” 白子翁摆摆手，沉浸在伤心的回忆里无法自拔。 “这些年我一直在等机会，想要除去那个师门败类，为师父报仇雪恨。可他修习了禁术，那阴险的手段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 陆修远沉吟片刻，又问道：“您方才说边关之祸是人皮蛊，您是怎么知道那蛊的？又怎么断定和黑苗寨主有关呀？” 白子翁愤恨地回答道：“师父仙逝师弟出逃那日，《蛊全书》暂由我保管。我实在是不知道这本破书有什么魔力，能够让一个人泯灭人性杀死师父，于是在好奇之下……我就随手翻看了几页目录。” 说完，他像是怕被众人误会，又补充道：“只是目录而已，我谨记师父教诲，非门派掌门不得修习书中蛊术，所以我并未真正打开过书。” “你就是在那本书的目录上见到了‘人皮蛊’？”夏悠南问。 白子翁点头承认，说他也只是听他们描述，才从字面意思猜测有可能是人皮蛊。 而人皮蛊是是师门秘术，只有那本书上有，那本书又只有黑苗寨主看过，嫌疑人自然就锁定了他。 黑苗寨主距离京城天高皇帝远的，怎么会参与到两国之间的战争中？ 陆修远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又询问道：“敢问寨主，您或者寨里的人近月有没有见到陌生人去黑苗寨？” 白子翁皱着眉头认真回想片刻，就说了：“数月前，好像确实有这么一波人来过苗寨，听说还向我们寨里的寨民打听过黑苗寨主那个老东西。” “但黑白两寨势不两立，寨民故而并未告知他们，可能最后他们自己找了过去。” 听他这么说陆修远等人差不多明白了，估计就是竹景国的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了黑苗寨主的手段，特意让人前来索要蛊虫。 黑苗寨主又是个只要有钱，就来者不拒…… 该死的，这该如何是好？ 蛊这种东西太过阴险可怕，往往让人防不胜防，可不是武功和人数能够压制得住的。 事已至此，那黑苗寨是无论如何都得走一趟了，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这般想着，陆修远又将滇城中发生的事跟白子翁叙述一遍，询问他那个男孩中的是什么蛊。 白子翁蹙眉想了好一会儿，方摇头说道：“能够操控人的心神，还用此法偷走了近五十个小孩，这一听就是害人的恶蛊。只可惜老夫对恶蛊不甚了解，故而不能判断那蛊的来历。” “不过……” 他话说完又转了一个弯儿，似乎是有什么猜测。 “不过什么？”几人连忙追问。 白子翁敲了敲手中的烟杆儿，说道：“我也只是猜测，这蛊有没有可能也是黑苗寨所为？ “这地界会下蛊的人基本都在黑白两寨，我白苗寨行医救人擅学医蛊，只有黑苗寨，才会研制那些害人的恶蛊。” “倒是不无可能。”陆修远愁丝万缕地附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