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浅黛握紧拳头,恨红了眼,“看来你们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做了那么多坏事,竟想不起受害者是谁。” 说完,她洁白的玉手拍了拍木筝容狰狞的面庞,目光阴冷地打趣:“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年你打骂我时,是那么的耀武扬威高高在上。 “可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会像条狗一样匍匐在我的脚下? “嗯?我亲爱的……嫡母!” 木筝容一激灵,被这声“嫡母”惊得当场愣住,猛地抬头看向她,满脸的不可思议。 叶语卿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死死盯着面前的脸孔,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是……” 夜浅黛冷冷一笑,怨毒的目光犹如当初被杖杀时那般,一字一句,瞋目切齿。 “叶语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要变成恶鬼,将叶家满门杀尽!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亲爱的姐姐~” 叶语卿脑子“嗡”地一声,整个人如同被天雷击中,呆呆地望着她,竟一时忘了该作何反应。 见母女两人惊骇得说不出话来,夜浅黛神色愈发冰冷,如同一个归来的王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们,声若催魂冥曲。 “如临死前所说,我回来了!木筝容,叶语卿,别来无恙!” “不……”叶语卿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摇着头大吼,“不可能!叶诗晴在王府,她是御南王妃,怎么可能是你?” 夜浅黛很好心地跟她解释:“那个‘叶诗晴’是不知何处飘来的孤魂,而我,在当初被姐姐下令杖杀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许是上天乞怜,许是天都看不下去你们的恶行,我借尸还魂了。 “我的魂魄重生到了竹景国公主的身上,让我有机会兑现我死前发下的毒誓,这可真是上天有眼啊!” “这……这不可能,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叶语卿还不肯相信,这太荒谬了。 夜浅黛倒是好心,淡定地继续跟她诉说理由,“‘叶诗晴’从掉进河里后就失去记忆性情大变,那是因为她本来就是另一个人。 “本宫一开始见到你们就针对你们,那是因为本宫要复仇。 “皇上为何对本宫一见钟情,为何对我这一个敌国公主宠爱有加?那是因为除了这张脸,我和他爱的叶诗晴一模一样啊!” 叶语卿目瞪口呆,脑子一片混沌,被她的一番话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通了,所有的疑惑,所有发生在叶诗晴和夜浅黛身上的疑惑,全都解释通了。 纵然这很骇人听闻,但这是唯一可以说得过去的原因。 夜浅黛,居然是叶诗晴! 而御南王府里的那个,从她落水后就是另外一个人! “大逆不道!”木筝容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不仅没有为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还火冒三丈地指责起了夜浅黛。 “你既是叶诗晴,却亲手做局将生养你的亲生父亲陷害至死,你简直是狼心狗肺畜生不如!” 听了她的话夜浅黛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她突然脸色一变,一把抓住木筝容的头发带动脑袋往上一提,再用力砸向地面。 “啊!”木筝容厉声惨叫,脸庞跟坚硬的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霎时间鼻梁断裂,血流如注。 夜浅黛扯着她的头发逼她跟自己对视,悲愤交加地质问:“好一个亲生父亲,那你来跟本宫说说,是他强暴我娘后,又默许你杀死我娘配当一个父亲。 “还是十七年来对我不管不顾,任由你和你女儿,甚至所有的下人欺负我配当一个父亲?说!说啊!” 木筝容头皮都要被她扯掉,脸上头上疼得揪心。 面对她的质问,她只是呲牙咧嘴地吸着凉气,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 夜浅黛看着她那张自己曾视为噩梦的脸,以往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恨得她直想将面前之人剥皮饮血。 “木筝容,十七年,你和叶语卿整整折磨了我十七年! “十八年来你们对我非打即骂,我住的是柴房,吃的是剩饭,无一天身上不带有伤痕! “若非世安哥哥喜欢我,你们要用我牵制他谋取好处,我恐怕有十条命也被你们害死了! “现在我只不过让你们试一下我当初受的苦,这才五天,你们就受不了了?” 两母女被她数落得理亏,虽心中不服气得要死,却无法反驳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夜浅黛越说越恨,恨到极致悲从心来,两行热泪顺着她美玉般的脸庞滚落下来,美妙的声音也染上了哽咽。 “叶百江贪图美色强暴我娘,你们却对外说,是我娘不知廉耻,爬床上位。 “你们让她被所有人唾骂,让我被人骂野种贱婢,骂得我十七年来没抬起过头。 “打我记事起,你们就是我睡觉都忍不住颤抖的噩梦,叶语卿……” 她抬手挑起叶语卿的下巴,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打得那人尖叫一声,脸上出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对你这个妹妹的吗?从小到大,你待我不如一只畜生。 “相府的每件物品,都曾成为你用来攻击我的武器。我无数次险些被你活活打死,你应该不会忘吧?” “我……”叶语卿咽口唾沫,目光满是惊惧。 夜浅黛的巴掌又重重袭上了木筝容的脸,带着滔天的怒火,“‘野种、贱人、狐狸精生出的下贱胚子’,每次见我,这几个词总是从你嘴里不断蹦出。 “伤身的同时,还将我的心刺得千疮百孔。木筝容,你当初那么恶毒地对我,可有想过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木筝容都快被她打懵了,眼冒金星耳朵嗡鸣,连她说的什么都没听清。 “十七年,原生家庭带给我的阴影,我至今每每回想起还会从梦中惊醒。 “你们带给我身与心的伤害这辈子都无法弥补,你们就是死上千万遍,也不足以抵消我对你们的恨!” 夜浅黛死死瞪着她们,表情癫狂,眼睛红得吓人。 “你……你要杀了我们?”木筝容惊惧地往后退,吓得全身发抖。 夜浅黛却是不屑,嘴角扬起残忍的笑,“杀了你们,一了百了? “呵,你们想多了,我怎么可能那么便宜你们?我要让你们活着,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你……你想干什么?”叶语卿也怕了,心中满满都是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