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子奴才?我只知道没有你就不会有我了。”苏御反驳他的话,扶着他欲往客厅走。 刘伯闻言吓了一跳,脸上似乎有些害怕,惊恐地看着他说:“娃啊,可不能这么说啊,以后这样的话一次都不许说!” 苏御叹声气,乖乖点头,“是,我记下了。” 刘伯本还不愿上桌,直到陆修远也亲自过去扶他,才强行把他带到了饭桌边。 夏悠南打量着他们,大眼睛眨巴两下,内心充满了好奇。 刘伯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过,毫不夸张地说,陆修远和苏御对他简直比对亲爹还亲。 在王府,他衣食住行全都是最好的,完全按照主人的标准执行,所有待遇远远超越了下人该有的。 尊老爱幼没有错,可她总觉得有点夸张了。 尤其是苏御,本身是个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冰块脸,可唯独对刘伯,他像是换了一个人,简直不要太温柔体贴。 无论再忙每天也会去探望他,端茶倒水嘘寒问暖从不间断,像是伺候老爹一样。 这让她有点怀疑,这刘伯的身份会不会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不过怀疑归怀疑,她也是很喜欢这个和蔼可亲的老人的,于是站起身拿过汤勺,先盛了一碗汤圆端到刘伯面前。 “刘伯是长辈,第一碗汤圆应该给刘伯,祝刘伯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刘伯受宠若惊,接过汤圆连连道谢:“谢谢王妃谢谢王妃,您可折煞老奴了。” “别老奴老奴的,又没有人把您当成奴才。”夏悠南笑着打趣一句,继续给在坐的各位盛汤圆。 “我给大家盛汤圆,祝大家元宵节快乐,每天的心情像汤圆里的馅儿一样甜甜蜜蜜美滋滋。” “谢谢~”众人单手扶碗,道谢声一片。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陆烟萝吃饱喝足后放下汤勺,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 在看到苏御正执筷的手时,她的目光突然定住,满脸惊讶地盯着他的手背看。 只见他的手背虎口处,有三道浅浅的疤痕,疤痕尚未完全愈合,显然是刚造成不久的。 陆烟萝心疼地睁大眼睛,指着苏御的手疑惑道:“苏御,你的手怎么有伤?看起来是被什么东西挠出来的。” 苏御闻言一惊,连忙缩回自己的手,淡淡回答:“没什么。” 陆烟萝急了,皱着眉头刨根问底,“到底怎么了?你快说?怎么伤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苏御低着头不再说话,夏悠南见这情景好心打圆场,跟陆烟萝解释:“烟萝不用担心啦,他那就是小伤,没有大碍的。 “听他说那伤是被狐狸挠的,也不知道他在哪儿见到的狐狸。” “王妃!”苏御惊呼一声,用眼神示意别让她说。 夏悠南却不明所以,挠着头一头雾水,“怎么了呀?不是你说被狐狸挠的吗? “话说十天前你去哪儿了?一整夜没回府,回来时手上就有伤了,身上也脏兮兮的,你不会大半夜的去掏狐狸窝了吧?” 苏御万念俱灰,捂住额头满心绝望。 完了,他嘴真是欠儿,为什么要跟王妃说手上的伤是被狐狸挠的?随便编个借口不行吗?这下好了,那小公主又要不依不饶了。 狐狸挠的? 果然,她这么一说,陆烟萝瞳孔一下就放大了,脑中第一时间浮现出那晚往自己门前放礼物的神秘人。 那……那最后一只小狐狸,还有狐狸没有伤,地上却有几滴血。 再结合二表姐说十天前,算起来这正好对得上。她还说那晚苏御外出一夜,天亮才回府…… 天!那深更半夜送礼物哄自己开心的人……不会是苏御吧? 那只狐狸,是苏御冒着危险大半夜去山林里抓的?就为了哄她开心? 意识到自己的这个猜测,陆烟萝是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大。 一时之间,铺天盖地的激动和惊喜像洪水般席卷了她的整个身心,让她兴奋得脑袋嗡鸣眼冒金星,简直要生生晕厥过去。 她脸色红得像番茄,眼睛瞪得像铜铃,可把夏悠南吓坏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又晃,惊惑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烟萝你看起来好激动。” 陆烟萝欣喜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睛紧紧盯着另一边低头不语的苏御,以摇头来回应她的问题。 她不说夏悠南也不好多问,看了看外面完全黑下来的天色,起身兴奋地拍拍手,说道:“好了,我看大家也都用完饭了,那就出发吧,去街上看花灯去喽!” “好!”陆烟萝答应一声,跑到苏御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兴高采烈地请求,“走,苏御陪我去玩儿,就我们两个!” 苏御当然是一百个抗拒,挣扎着拒绝,“恕难从命,公主还是和王妃一起去吧,属下还有事。” “王妃?王妃要我跟吗?”陆烟萝扭头看向夏悠南,古灵精怪地朝她眨眨眼。 夏悠南立刻会意,忍俊不禁地配合她,“不要不要,我要跟你王兄过二人世界,不方便你跟着。” “你看?她不让我跟。”陆烟萝一脸无辜地看着苏御。 苏御依旧摆着个死鱼脸,“那公主就自己去吧。” 陆烟萝眉一皱嘴一撇,好不可怜地卖惨,“你想清楚了,我没带下人,今晚花灯会鱼龙混杂,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有。我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自己出去,你真的放心吗? “我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我要是被人贩子卖到窑子里怎么办?我要是被哪个纨绔子弟抢回家当小妾怎么办?” 她一条一条地举着假设的例子,却把苏御吓得直冒冷汗,意志力在疯狂动摇。 “你不想陪我那我就不勉强你了,我走了哦,我自己一个人哦。大晚上的,嘤嘤嘤……” 陆烟萝小戏精似的嚷嚷着,说完还真的转身朝外走去。 苏御注视着她的背影,眼睁睁看着她拐个弯消失在视线内,终于再也淡定不了了,连招呼都没打,拔腿就追了出去。 “瞧这两个冤家。”夏悠南捂嘴咯咯直笑,其他人也都是笑容满面,调侃声一片。 刘伯却高兴不起来,目光注视着苏御远去的背影,脸色似乎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