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南三人在朱立熊飞的带领下,又在狮虎山游玩了三天,之后不顾朱立的强势挽留,执意要离开龙头寨返回京城。 朱立没办法,但就这么让她们离开他又感觉恩情没报,于是带着熊飞和二十个弟兄,死缠烂打地要跟她们回去,要待在夏悠南身边随时效劳。 夏悠南推脱不掉,只好应允下来。 等待朱立将狮虎山的大小事宜安排妥当,一队人便乘上马车驶离了龙头寨。 一个天晴气爽的好天气,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二十余人骑跨高头大马在前方开路,一辆马车在后方平稳缓慢地行驶。 宽敞的马车里,朱立小媳妇一样地喋喋不休,“大当家的,不是我说你,那京城有什么好的?规矩律法一大堆,一点都不自在。 “我们在这山间林中逍遥度日它不香吗?你非要回去作甚?” 夏悠南叹声气,无奈道:“朱立说的是,我其实也比较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 “可我的远儿不是池中之物,他是做大事的人,京城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我不能为了自己快活委屈了他。” 说实话自己倒真想留在狮虎山,当一个潇洒快活的土匪头子。可她不能不管远儿啊,自己将他撞成傻子,哪能丢下他自己享乐? 陆修远心中一动,伸手搂住夏悠南的肩膀,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丫头确实是重情重义,自己一定不会辜负她。 朱立撇撇嘴,瞅了一眼陆修远,闷闷道:“可他是傻子啊,能干什么大事?” 夏悠南笑笑,脑袋轻靠在陆修远肩膀上,落寞道:“不管怎么样,我会想办法把他治好。 “有一天他的脑子好了,恢复正常了,不再需要我了,我就……离开他,跟你们回龙头寨,当一辈子的快活土匪。” “嗯?”陆修远心内一惊,一把将她抱起放进怀里紧紧搂住,眉头皱成一个疙瘩。 “娘子胡说八道,远儿永远都需要你,你要是敢离开远儿,远儿就……就不活了!” 这臭女人,原来当龙头寨大当家的还有这个打算,竟是准备以后离开自己好有个去处。 该死,早知道就阻止她了,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放她离开!永远,不可能! 夏悠南想着以后只觉得莫名伤感,抬手捏捏陆修远高挺的鼻子,叹道:“傻远儿,你还没恢复记忆,你怎么知道恢复记忆后还需要娘子呀? “要是你不要我了,我该去哪儿?我……没有家呀。” 陆修远心尖一颤,拥着她没再说话。 是啊,叶诗晴和叶百江都走到父女残杀的地步了,若是离开自己,她……无处可去了,她没有家了。 他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只要他还活着,她就是他王府的女主人,他就是她的家。 朱立点点头,表示理解,“大当家的重情重义,这也正是兄弟们佩服你的地方。 “那好,既然大当家的有想法,那我们就听大当家的,从今后你走到哪儿我朱立跟到哪儿,誓死保卫大当家。” 夏悠南感动万分,自古以来,土匪都是“义”字当先,这点在龙头寨更是表现得尤为突出。 自己其实也没干什么,就让他们对自己这么忠心耿耿,倒真是自己的福分了。 “吁——”忽听车外传来勒马声,几人所乘坐的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夏悠南不明所以。 朱立转身将头探出窗外,朝车前面的熊飞喊道:“老二,怎么回事?这马上就要到山下了,你不会反悔了吧?” 前方的熊飞翻身下马,走到车窗前回应,“大哥这是什么话?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出的话哪有反悔的道理?我之所以停马,是因为前面出了状况。 “一头受伤的母狼带着一只小狼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也不知道所为何故,怎么办?” “哦?”朱立惊呼,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山里的狼向来凶狠残暴,不屑与人类接触,弟兄们平时打猎也是小心着不敢冒犯它们。 只因野狼灵性高,报复心强,又是群居动物,一旦招惹上它们,免不了一顿麻烦。 所以这么久,他们和狼都是维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和平状态,这怎么忽然有狼敢挡他们的马车?意欲何为? 夏悠南倒是来了兴致,高兴地起身下车,“野狼挡路?还有这种稀罕事儿?我在山里生活了十八年都没见过,可得去好好见识见识。” 在山里生活十八年?陆修远听闻此言惊讶万分。 暗想这叶诗晴果然有秘密,据调查,相府二小姐从出生就没有离开过京城,一直都在叶百江身边,怎么可能在山里生活了十八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夏悠南就已经跳下了马车,兴致勃勃地往前面跑去,朱立和禅恩也立马跟上。 “大当家的。”前方土匪们打着招呼,恭恭敬敬地让开一条路,让她通过。 来到最前方,夏悠南看着眼前的景象,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果然如熊飞所说,路中间站着两匹银灰色的野狼。 野狼一大一小,大的那只巨大无比,身长竟约两米有余,身高约在九十公分。 它的耳朵竖立不曲,双眼即使在白天,都好似泛着幽幽的绿光,看起来充满了阴鸷的煞气,格外渗人。 它有着一身银亮的皮毛,尽管已经灰尘仆仆,却还能看出它的柔顺,是那种任何猎人都愿意得到的皮毛。 这匹狼受了重伤,后面的蹄子少了一大块皮,露出血淋淋的肉,殷红的血液正在一滴滴往下落。 它的脖子也好像有个血窟窿,鲜血将周围脖子周围的皮毛染红一大片。 它身边的是一只幼崽小狼,可能刚出生不久,看起来就和小型泰迪那般。 小小的,瘦瘦的,眼睛里没有母狼那嗜血的感觉,倒是有几分不谙世事的懵懂感。 小家伙似是感觉到母亲受伤了,乖乖地现在母狼身边,伸出舌头一下下舔舐着母狼后腿上的伤口,口中不时发出“唧唧”的声音。 夏悠南愣愣地看着它们,朝一旁问道:“朱立,你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吗?它们好像对我们没有敌意。” 朱立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母子”,沉默一会儿,猜测道:“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狼,看这狼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只狼王。” “狼王?”夏悠南惊叹。 仿佛在验证他的猜测,那母狼忽然高高扬起脖子,朝天嗷吠起来。 “嗷~呜——” 凄凉悲怆的叫声响彻山林,听得人头皮发麻,惊起大片飞鸟翱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