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风，要是哪天本殿死了，你会怎么样？”</p>
“臣不知道。”林长风笑着回答，“因为臣一定会走在殿下前头。”</p>
“嗯？”</p>
“哪怕是用匕首自戕也好，服毒也罢，如果殿下要去黄泉，臣一定会先一步去探路的，所以殿下不必担心这些。”</p>
“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p>
顾南城不明白，林长风看上去几乎是将一切都寄托在了那个失败的废太子身上。</p>
“......臣少时并不被重视，差一点连去学堂的资格都没了，如果不是殿下选中臣，让臣当了伴读，臣如今怕是要到街上乞讨为生。”</p>
“可你的父亲不是——”</p>
历史上，废太子身边的这位谋臣出身也算显赫。</p>
“家世显赫，也不代表每一个子女都能显赫，是人都会有喜欢和不喜欢。”林长风又抬手给顾南城盛了一碗汤放着，“只是臣不走运，是最不喜欢的那一个。”</p>
就像是再有本事的帝王也会不顾一切的想让最爱的子嗣继承皇位一样，位高权重的臣子也会有最喜欢的孩子和最不喜欢的孩子。</p>
林长风恰好就是不喜欢到死了也不在意的那一类。</p>
父母之祸，殃及子女。</p>
“所以从殿下将臣要去做伴读的那天起，臣就只是殿下的人。”</p>
面前的青年似乎不在意自己的过去，又或者林长风自始至终只在意顾南城一个人的人生，别的他都可以舍弃，包括他自己。</p>
该说他是重情义，还是太过冷情？</p>
“说到这个，臣前段时间做的梦好像也有些关系。”林长风突然挑起了话头，在顾南城紧张的眼神下默默说完下半句，“那算是个不坏不好的梦吧。”</p>
“臣走在了殿下的前头，不过是病死的。”想起自己在梦里活到了四十岁，算起来也陪了顾南城二十多年，好像也是挺好的，“不知道也没有拖累了梦中的殿下。”</p>
“病死的......？”</p>
“是啊，不过待在殿下身边二十多年，臣心满意足。”</p>
“才四十多岁？”对于现代人而言，四十岁甚至没到人生的一半，怎么面前的青年就已经满足的不得了的样子？</p>
“已经很足够了，差不多走到了头。”</p>
“......因为什么病？”</p>
顾南城有些急切的想要知道原因。</p>
“受伤的后遗症而已，是臣运气不好。”</p>
“因为坠马吗？”</p>
“或许是吧，臣也不知道，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来不及了。”</p>
伤寒这种事也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会遇上。</p>
能夺人性命的病痛总是不会让人受伤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