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信？”</p>
善渊微微挑眉。</p>
“我门下弟子数年来都未曾离开凌霜峰，今日刚露面，就有人妄图拉拢，难道不该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吗？”</p>
“......仙尊好像不太喜欢我。”</p>
捂着手上的伤口，顾怀谦抬眼看着对他虎视眈眈的师徒二人，他的感觉并没有错，重启之后的游戏完全不一样了，原本对于主控玩家特别的好意变成了突如其来的恶意，先是出现一个从未见过的林扶光。</p>
再是善渊对于他的抵触。</p>
顾怀谦开始怀疑，所谓的重启，其实也算不得是重启，更像是故事开始了一种完全不同的走位，就像是角色调转了位置，换了不一样的身份。</p>
“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仙尊？今日只不过是觉得这位师兄面善，想要上前结识，却无端被捅了一刀，怎么在仙尊看来，倒是我的错。”</p>
顾怀谦上前几步，看着这个冷漠的仙尊，这张脸很熟悉，甚至给人的感觉都是极其相似的，不像是重启了一切的攻略角色，反倒像是保留了过去攻略记忆的角色。</p>
顾怀谦打量着他，善渊也看着顾怀谦。</p>
熟悉吗？肯定是熟悉的，只不过这个熟悉有着前提，顾怀谦对善渊的熟悉来自于他无数遍的游戏过程，而善渊的熟悉，则是来自于惨痛的前生。</p>
能够将各界最顶尖的人都吸引到身边为自己所用的所作所为，在善渊看来无异于邪魔外道，作为游戏中的角色，善渊不知道那一切都是被设定好的程序，他只能意识到顾怀谦这个人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太正常。</p>
所以他禁闭凌霜峰数年，只要不接触，说不定就可以避开上一世的一切。</p>
善渊亏欠自己的弟子良多，他并不是一个多好的师尊，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不称职的，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理解自己上辈子不信任林长风的举动，几乎是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给青年定下了罪责。</p>
只要他还保有理智，就不会那样做，所以善渊一直没有明白，顾怀谦是怎么做到让人、仙、魔三界的强者都信服的，这一切分明都是毫无根据的。</p>
作为游戏世界的土著角色，这是善渊所能理解的上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所生存的世界是被人为规划的故事，也不知道自己的强大来自于剧情的要求。</p>
更不知道，无论是哪条路，最后的共同点，都是会直面林长风的死亡。</p>
有的角色诞生以来就是站在世界之巅，有的角色诞生就是为了不断的下落，恰好，林长风就在那个不断下落的地方。</p>
玩家没法把一段数据真正的拯救，数据自己也无法自救。</p>
他从一开始，就是被固定好消亡时间的游戏数据。</p>
“你得罪的不是本尊。”</p>
善渊再三确认这个顾怀谦身上没有邪魔的气息，将长剑收起，转身到了高处的位置上，旁观的那些普通弟子窃窃私语讨论着为什么会闹出这样的场面，顾怀谦手上的伤口也止不住的渗血，林长风看见，想取出灵药来，却被林扶光拦下了。</p>
“还是我来给吧师兄，这个人，你少和他接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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