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是为什么至今还在等待。</p>
“我、我不是说了我是顾——”</p>
“你不是。”</p>
在顾泽恩还想继续坚称这个世界有转世重生一说的时候，林长风出声打断了他继续捏造骗局的打算，他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不至于一直反应不过来。</p>
“每个人是不一样的，我分的清。”</p>
破败的戏楼里几乎只剩下一堆烂木头，但林长风抬手，却能凭空把那些破损的木头重新变成完整的凳子，他就那样平静的坐在顾泽恩面前看着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身上透出一股成功人士的气息。</p>
他确实是成功人士，如果按照正常人的生活轨迹，说不定现在也已经挣下很大的家业了。</p>
但那都要建立在他是个活人的前提下。</p>
顾泽恩本身就没有多少底气，原本他就是刚进入社会的青年，在专家们的鼓动下才敢独自来到林长风面前，他们都以为欺骗一个鬼魂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就像专家们说的，民国不是古代，已经接受过科学教育的人也有最基本的分辨能力。</p>
很少会有人被蹩脚的演技打动。</p>
他原本准备一鼓作气把外面的一切都说出来，却没想到林长风接着问他：</p>
“你是顾谭风的孩子？还是其他亲人？”</p>
“什么？”顾泽恩没有想过面前的人并没有暴怒，而是用一种他难以看懂的眼神一直注视着</p>
自己，上个世纪独有的颓靡的气质在林长风的身上显现，那是一种很难被人理解的感觉，就像是在怀念，又像是有些伤心。</p>
“长得很像，应该是他的孩子吧，或者说是后代？”</p>
林长风先入为主的因为相似的长相而猜测顾泽恩的身份，也是因为那张过于相似的脸，他才会做出一些让步，就像是抓住了一场美梦的尾巴一样。</p>
被他那样抱着期盼的眼神看着，顾泽恩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原本想要告诉他的话。</p>
最终只是喉结滚动几下，吐出一句干巴巴的话：</p>
“是，我祖上就是顾谭风。”</p>
他的话说的算是漏洞百出，没有后人对先祖不敬，也没有后人会在谈起先祖时语气这般僵硬，顾泽恩身体上的每一个讯息都在告诉林长风他的话有问题，但得到回答的林长风还是笑了出来，似乎是相信了这句话。</p>
“他后来过得好吗？生活应该不错吧？”</p>
林长风似乎是终于放下心来，就像是抓住了和故人最后的一根联系，脸上带着笑意，问着顾泽恩他根本不知道的事情。</p>
“......很好。”</p>
顾泽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因为心虚而垂眼看着地面，那地上只有几块碎石头，光从破损的墙身上打进来，显得那块地更没什么生机。</p>
他想起来从资料上看见的那段泛黄的文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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